可,等了半晌,陈程只不过是极具温柔的在他眉间落下一枚淡吻。
陈程抚着他的脸,额头相抵,低声道:“路哥,谢谢你。”
路阳脑子一抽,反问道:“谢我什么呀?”
陈程笑道:“纵容,谢谢你愿意做我的恋人。”
他语调情热缓慢,温热的气息好似羽毛扫过路阳的耳廓,痒得他红了脸,路阳一把推开他,别扭地说:“别高兴太早了,三天,就三天,三天后什么样还得看表现。”
陈程低声笑着:“不会让你后悔的。”
再待下来,理智可就随着气氛收不住了,路阳嗯了下,压下心里的那股异想天开的慌乱。
“早点回去啊,路上注意安全。”路阳客套地说。
“嗯,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我给你送早餐。”陈程说。
“不用了。”路阳独来独往惯了,冷不丁的有个人想进入他生活,他的本能反应是拒绝。
“你别阻止我,我们现在是恋人呢,是我该做的。”陈程人畜无害的一笑,“我这三天还想挣点表现呢。”
“想送就送吧,别太早哈,我起得晚。”路阳摆摆手。
“好,那我走了。”
“快走吧。”路阳“啪”地一声关上车门,跟门卫打了声招呼,信步朝单元楼去。
街的对面,一个寸头黑皮的男人面若冰霜地将车中发生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他食指夹烟,尼古丁在肺中燃烧,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冷冽的狠,那小屁孩碰上路阳的额间时,他几乎是一瞬间绷直了后背,浑身躁动不安的叫嚣着冲到马路对面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狠狠踩在脚下发泄他胸中的怒火。
路阳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底,他摸出手机。
“喂,老板。”
“查个车牌号.......”
第二天路阳睡饱了才起床,接连好几天都没锻炼,他一大早穿上运动服就上健身房练了个把小时。
回到家中洗完澡,换上家居服,打开电视,财经新闻的声音让空荡荡的房子显得不那么安静,从冰箱里拿鸡蛋准备水煮时,想起昨天陈程还说要送早餐,他看了眼钟表,八点了他还没吃早饭,肚子咕咕叫。
他还是去卧室拿手机看看有没有未接消息。
门口的门禁可视对讲机铃就响了。
他家的小区还留着二十多年前时兴的可视门禁电话。
二十年前访客要进个单元楼都得先往业主家拨号,小区这几年用上新的安保系统后就只有物业人员联系业主会拨对讲机,一般也就是来电告知访客、送外卖快递。
路阳刚经过客厅,听到铃声脚下就顿住了,难不成是早饭?他转身去玄关,他还没走到对讲机前,铃声就断了,路阳依旧走过去等再铃声响,可铃声再就不响了。
隔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
接了电话,陈程在电话那头说,他已经在地下车库了,马上就上来,问他起床了没。
路阳疑道:“你不刚还在按门铃吗?”
陈程:“没有啊。我刚出车库。”
“哦,行,直接上来吧。”兴许是谁按错了,路阳心想。
路阳反正就在玄关这,他顺道把门给开了,再摊在沙发上。
不一会儿陈程就拉开了虚掩的门,“路哥,你起来了。”他将手中的保温袋子放在鞋柜上,路阳斜靠在沙发上捧着平板电脑办公,头也不抬地说:“进来吧,拖鞋在顶柜里,自个儿拿。”
路阳说话时,陈程已拉开了腿边的鞋柜,看到了几双款式一样颜色各异的拖鞋,都是42码往上的男士拖鞋,每双拖鞋像是有专属的主人,规规矩矩的排列着,陈程抓着门板的手抠紧了,他还没有资格有一双专属拖鞋。他心有不甘地拉开了最顶上的柜门,看到了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次性拖鞋,那才是该客人穿的。
陈程从中抽出一双,丝毫没注意到藏在最里头还有一双旧款名牌运动拖鞋。
白色的棉布拖鞋柔软无声,路阳怕热,家里的冷气开得很足。
他身着短袖短裤的大地色宽松家居套装,长腿交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靠在抱枕上,松松垮垮的衣领遮不住他狭长的肩胛骨,他拿手写笔在平板上写写画画,光从一览无遗的窗户中照在微动的肩胛骨上,给白嫩细滑的肌肤渡上了一层金闪闪的神光,陈程看直了眼,呆愣了在了原地。
路阳抬头瞥了他一眼,见他手里提着一个巨大无比的保温袋,问他:“提的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