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阳是想让他知道，他要的恋人相处模式是怎样的。

陈程心里五味杂陈，同性恋一般是先对外出柜，再忐忑的通知父母，争取家人的支持。而他，他妈妈是著名的重症精神科医生，所以他意识到对异性不感兴趣后，他立刻就知道了自己是同性恋，在一次家庭旅行中对父母讲了他的困惑，父母在瞬间的惊讶后接受了事实，还十分的支持他、鼓励他不用隐藏，做真实的自己。

父母的鼓励和青春期的异变同时来临，他不主动谈论性向、也不拒绝同性的示好，单纯的享受性与爱。

在被路阳从冒烟的车里拖出来之前，他还能继续游刃有余过从前的生活，但路阳就闯进了他因充血而浑浊的视线里，不偏不倚，成为一片猩红中的光。

路阳想要的关系，正是他现在也想要的。

他想成为路阳的归宿。

康泽回避着陈程的目光，把玩着常欢的手，屁股只在常欢的大腿上待了十秒钟就挪起来了：“行，我马上给你倒酒。”也给陈程各倒上一杯。

常欢：“你喝点吗？”

康泽：“不了，下午还要去店里。”

常欢却是用食指和中指夹起一只新的高脚杯，翻转酒杯后，他一手提红酒瓶，一手握着酒杯：“没事的，难得路儿带了朋友来，陪我们喝一点，下午我开车送你去。”

路阳不知常欢这是何意，有犯罪前科的人在他家附近蹲点，照理说常欢草木皆兵的谨慎，他能放康泽出门？

康泽不疑有它，接过了常欢亲自倒的美酒。

路阳和陈程坐在一起，常欢和康泽坐在他们对面。

康泽的厨艺一点也不比厨师差，能开馆子的人，能没几把刷子么，

每人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都喝下第一杯酒，倒第二杯时康泽就开始晕乎了，他撑着脑袋，尽量缓解晕眩，常欢倾身在他耳边说：“宝贝儿喝醉了？我抱你去休息？”

康泽摇着番茄似的红脸嚷：“我还想听你们聊天。”

“晚上我一字不差的跟你复述，现在，你该去休息了。”已经醉了的康泽没法拒绝，被常欢拉出了他的凳子，就顺势扑在常欢宽厚的身上。

路阳瞬间明白了常欢的用意。陈程紧跟着站起来想帮常欢把人弄回卧室，被路阳拉住了，“两口子的事别掺和。”

常欢：“搂着我。”

康泽就搂住了他腰。

常欢宠溺的捋开他额前的碎发，康泽哼哼几声表示抗议后就被常欢单手穿过他的腋下，轻轻松松的被人抱起来了。

常欢把康泽安顿好又回到了餐桌，他面不红心不跳，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和路阳聊政事。

吃的差不多了，路阳本该自觉点、主动点帮常欢收拾桌子，他就不，继续往沙发一躺就负责发困，常欢和陈程就负责收拾“残局”了。

陈程把所有东西往洗碗机里塞，路阳突然想起什么，他大声道：“欢儿，古老板的事儿听说了吗？”

常欢：“听说他只接受8个亿的现金支票，怎么的，你也想盘他的项目？”

路阳：“嗯，8亿啊。你有兴趣吗？凯子也在找项目，我们三个合作吧，怎么样。”

陈程乖巧的坐到了他旁边。

常欢犹豫片刻后道：“现在确实是适合收购，可你账上还2个亿吗？”

公司的现金流全部在口罩期间压货了，他苦恼道：“其实没有，但是可以抵押贷款啊，随便拿点抵押几个亿还是有的。”他又问陈程：“你对做生意有兴趣吗？”

陈程想了想，点点头。

路阳轻佻的笑了笑，似是信又似无所谓道：“那行，要是乖乖的，我还能带你。”

路阳不介意带陈程一把，无缘无故地示好总得在他身上求点啥，财、人脉，身体，这样也好，总比那些徒然说“喜欢”的强得多。

常欢余光看了他眼，点了支饭后烟：“8亿只是前期投入。你是怎么想的，开发还是囤？”

“最好是囤，低卖高卖适合我，省的费脑子。”路阳接过常欢递过来的烟，在兜里摸半天也没摸着打火机，陈程不抽烟，也没揣打火机。

路阳讪讪地盯着常欢，常欢的丹凤眼一挑，路阳“啧”了一声，伸手去拿他放在茶几上的打火机。

他点烟时，常欢接着说：“那另要4千万的维护成本，10到15年回收，没什么可赚的，凯子也不会投的。”

路阳叹气，仰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我是想给路辉留点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