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路阳留下路辉。
路阳看向院中的银杏树,树根尚未扎稳,笔挺的树杆用几根木棒撑着。
路辉拖了根凳子放到他哥旁边,挨着他哥坐下:“哥,新院的账目我想亲自去审,关了一半的院区支出还是八百多万,这也太可疑了。”
“我明天就去新院,有情况我再跟你汇报。”
路阳拿出手机对着银杏树拍照:“好啊,新院的院长是华科院长的推荐的,你把新院的处理好了,以后在协调几家医院关系时就得心应手了,西景项目现在进展还顺利吗?”
西景项目的顺利绕不开他他哥和季长洲的照片,路辉心中憋闷道:“还行吧,东南集团在工程质量这块没话说,看样子能如期进行。”
路阳将拍好的照片发给陈程,“怎么了?项目顺利不高兴吗?”
路辉气鼓鼓地转过头说:“就算是不用燕夏,难不成春城还不讲法律了,我就不信季燊之敢抢。”
路阳好言相劝道:“强龙难压地头蛇,多上一层保险是好事。从去年四季度起永盛的账目就开始有亏空的迹象,这次西景的营收盈利预计会在十到十二亿之间,如果项目能顺利进行,赚的钱就能继续支撑华安医院的新院直到它盈利为止。要是西景项目失败了就不得不考虑暂时关闭新院。”
“关了就关了,不盈利的项目尽早止损有什么不好。”
路阳有些不高兴道:“医院不是一般的生意,要是关了,你让那附近的人生病了上哪看病去。”
路阳走到书柜前翻出一份牛皮纸包着的文件递给路辉,接着说,“爸爸年底要战区做医疗救助,他跟我说想在你有空的时候把遗产公证做了。”
路辉拆开牛皮纸,逐行逐字的看遗嘱,从他讨厌的人那得到上亿的赠予令他嫌恶不已。
路阳又说,“公司暂时没有办法分割,家族财产除了四合院我什么都不要,你有意见吗?”
路辉将遗嘱拍在桌子上,“我没意见。”不言而喻的不悦。
路阳捡起遗嘱仔细叠好,再用牛皮纸包上:“你不要怪爸爸,爸爸这些年过的也很苦。”
路辉再抬起头时,眼中已经盛满了泪水,“是怪我吗?我杀了他老婆所以他恨我,难道怪我吗?又不是我想出生就背负着弑母的罪。”
路阳一瞬间也流出了眼泪,他颤抖着抱住了路辉,“没人怪你,你是妈妈拼尽性命留下的宝贝,是世间的珍藏啊。”
路辉感受到他哥身上的温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哥心疼的抱住他:“小辉,别再说你杀了妈妈这种话了,妈妈是爱着你的,她在天堂不会想听到你的自责。爸爸也从没怪过你,他只是不敢面对你。”
呜咽的哭声来自两个失去母亲的孩童,路阳失去母亲的那天,他被迫成了大人。
等到路辉能够独当一面的那天,他会回到四合院重新成为孩子再次成长。
陈程也会跟他一起,或许会领养孩子,他还是可以实现十年前在烧烤摊上畅谈的理想生活。
---第一部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