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的人员很快赶来,言初被送往了离这里最近的一家医院。
宋轻轻也跟着去了——刚才那一跤摔得严实,她顺便去医院处理伤口。
梁欣陪在她身边,愧疚地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呀,早知道你这么冲动,我就不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了,害你现在伤成这样。”
作为伤者的宋轻轻反而轻松地笑着道:“就是摔了一跤,没有伤筋动骨的,别紧张,没事的!”
“就算没伤筋动骨,这伤口你自己看着,像是小伤吗?”梁欣有点哽咽,“你……”
宋轻轻拉着她的手,“我真的没事,已经不疼了。今天的事,你别说出去,可以吗?”
梁欣静静地和宋轻轻对视几秒,随即道:“我不说,但是,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没有想到言初在你心里这么重要。”
“不是你想的那样!”
梁欣叹了一口气说:“你别犯傻就好。”
宋轻轻低了低头,“我是他曾经……为数不多的真心朋友……做不到无动于衷罢了……”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浓重,梁欣扶着她慢慢走出来,宋轻轻抬头望着头上湛蓝的天空,有些迷茫。
梁欣看她这样,忍不住说:“他在四楼病房,你想看他,就去吧。”
宋轻轻咬了咬唇,点头,又摇头。
“怎么了?”梁欣问。
宋轻轻说:“总归没什么大事,就不去了。”
“可是我看你这个样子,不去看一眼,似乎放不下心来。”
宋轻轻还是摇头,“我们走吧。”
也许她足够冷静但又不那么的冷静。
不是每个问题都有答案,只是走过一段短暂的路也好。
“对了,季安然受伤严重吗,应该也没事吧?”
梁欣说:“轻伤,今天就可以出院了。但言初不一样,他要请上一个星期的假观察治疗。”
说完,梁欣再次若有所指地看着她:“早就听说言初的家里只有一个老人在,那他住院,应该也没有人可以照顾他吧。”
“应该吧……他的奶奶在乡下,情况也算不上好,不可能来照顾他的。不过他这种,请个护工也差不多。”
“你觉得,他会给自己请护工吗?”
“这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事。”
梁欣叹了一口气,有些好笑地道:“你总是给我一种陷入泥潭,又能清醒抽身的感觉。”
清醒吗?
如果真的清醒,那也不会在隔天,她还是偷偷跑来医院看他了。
好吧她承认,她还是心软不忍心看到言初一个人可怜孤单地在医院。
宋轻轻小心翼翼地来到病房门口,纠结了好久,伸手想要推门,又把手收了回来。
在透露出的小缝隙里,她看见季安然趴在他的床边,言初一如既往地闭着眼静静平躺,像是在浅眠。
这一幕静谧美好得像一幅画——宋轻轻咬了咬唇,把门小心地关了回去。
心情复杂。
宋轻轻离开的一瞬,季安然是看见了她的。
但是彼此都默契地没出声。
季安然永远忘不了言初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我的人生必须按部就班地走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她是我的例外。我一直以为喜欢对我而言并不意味着什么,可是我现在已经在为这种想法买单了——我走过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远离过去,但是我最舍不得的也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