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茂密的丛林,树木足有三四个人那么高,不知来自何处的鸟雀和鸣着,使林中一派生机勃勃的气象。
但是这种和平的景象却被一群外来者给打破了。
一缕阳光落在布满树叶阴影的篝火余烬上,以这堆燃尽的木柴为中心,分布着几只灰色的营帐。
乍一看,似乎是前来宿营的游人。但实际上嘛...
这块营地暂值无人留守的状态,余笙进去搜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怪不得没人留守啊。
他于是跟随着他们的足迹摸了过去。
打老远就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声,余笙不禁怀疑:他们真的是专业的吗?
“我被咬了一口,这该死的虫子!”
“得了维克多,别在意你那无趣的虫子了,赶紧跟上来。”
被唤作维克多的男人再次嘀嘀咕咕地咒骂了几句,跟着领路的一行人在林间穿行。
羽断崖几乎无人来访,甚至可以说是荒无人烟,只因有一个神秘的传说——
羽断崖之下,封印着一些不祥的东西。那是几千年前为祸世间的邪祟。
一旦沾染邪祟,就会逐渐失去作为人的神志,沦落为邪祟的一员。
它们,是【边界】的产物。
至于几千年前那次危机是如何解决的,史书上的记载也模糊不清。
只说是有天上的神明降世,镇压了为首的祟神。
其余大大小小的邪祟,据传是一位来自东方拥有驱邪之力的剑士解决掉的。
那位剑士手执两把圣剑,所过之处,污秽尽除。
——这是众多传说中流传最广,也是争议最大的一个。
话说回来,羽断崖下传闻就埋着某位祟神的残魂,就连神明也无法完全杀死祂,只能将祂封印起来。
这个传闻很久之前就在周遭的几座城市封地里流传开来,久而久之,原本就没有价值的羽断崖被恐怖化了,也逐渐没有了人踏足此地。
这里看得出来原是有一条小径的,而现在已是一片杂草的乐园。
这一行人却把某种奇特的平衡打破了,他们将拦住入侵者的树枝折断,把脚下的杂草踩踏得更加凌乱。
潜伏在其中的虫子受到惊吓,出于自卫,反咬了他们一口。
但这一带除了这些原住民,还真就没别的生物了。
“跟紧一点,蠢货!”为首的大汉大汉看到后面两个掉队的人,高声吼道。
“知道了,都怪你,维克多...呵——咳咳...”趁这个男人说话的功夫,一只飞虫钻进了他的嘴里,一头创进了他的喉咙中。
他立在原地弯腰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呵呵,韦恩,以后少说点话。”维克多冷笑并嘲讽道。
“得了,你们嚷嚷什么,赶快赶路。”紧紧尾随大汉的瘦高男人转过头,呵斥道。
他带着一副方框眼镜,看起来很文弱,让人难以想象他就是这伙盗宝团的主干力量。
“到了到了。”不出几时,眼睛男出声提醒。
“阿奇尔,东西带来了吗?”
阿奇尔扶了扶眼睛,点头。大汉便为他让出一条道。
阿奇尔的面前,是一座高大的石壁。石壁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裂缝遍布,裂缝中的苔藓有一些蔓延到了石壁裸露的岩石上
这一切,余笙都看在眼里。
阿奇尔的眼睛镜片倒映着一大片白色的日光,令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张图纸,上面记录着一个奇怪的图案。
右手手背先擦拭掉石壁表面上的青苔后,他开始吃力地用刀尖稍钝的匕首刻下一道道深痕。
起初并看不出这些杂乱的线条有什么意义,不过,当阿奇尔落下最后一划后,这些线条忽地鲜明了起来。
它们各自在这一瞬间有了密不可分的联系。再一看,石壁上的图像正是图纸上类似阵纹的图案的一角。
饶是阿奇尔修长的身高,仍是只能刻录下整个阵纹的三分之一。
“剩下的法阵会在月圆之夜补全,我们只需静候其时便好。”阿奇尔转过身,收起匕首对三人说。
“阿奇尔,你确定?”那位右眼带着眼罩,右眉骨上方露出狰狞伤疤的大汉反问道。
“是的,奥格斯格。”
“届时,神使大人还会派一人与我们随行。”
“哼,麻烦...”奥格斯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