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喝！...”

依旧是同样的地点，依旧是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女子挥着同样的剑。

时间也又回归了夜晚，晚风吹拂着少女脸庞上散落的发梢。

但这次不同的是....少了一位在树梢凝视她的少年。

镜流又一次抬头看向那棵前两次都坐着熟悉身影的树梢，但依旧没有等来他....

镜流没有做声，她紧咬了嘴唇。

早晨回到武馆练剑到现在，这是她第七次回眸了。

她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他不会来了。

说来自己也真可笑，竟然真的在等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本来就和他认识不到两天罢了，就因为那种熟悉感？切，别犯傻了镜流。

入夜的风儿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凛冽起来，但依旧没有吹动少女想要坚持的内心。

她依旧在尝试各种剑招，在挥动那斩击千万次的剑，在逼迫自己。

只是愈加的，愈加的，少女似乎变得乏力起来。

她持剑的手甚至开始颤抖，甚至已经抓不稳作为剑士的代表——她手中的剑了。

又是这样！镜流有些愤怒，是在对自己生气。

越是感到乏力，镜流越是挥动，越是挥动，越是乏力。

“喝！！喝！....喝！........喝！........”

她不断发出怒喝，催动自己、逼迫自己。

声音愈发响亮，愈发悲愤。

“乒...嘭...乓...”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传出，镜流的心态也随之崩溃。

那是兵刃落地之声，意味着镜流再也抓不住她手中的剑了。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她已乏力地瘫坐在地，四肢软绵无力，双手不知是因力竭还是气愤而颤抖着。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力竭.....”镜流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双手，质问自己道。

不行.....不能懈怠....她如此对自己说道。

她强撑身体的疲惫，想要起身，拿起剑再继续练习。

颤抖的手不断使力企图将她的主人撑起，双腿也奋力加入这场抗争。

镜流的身躯在这样的意志下克服了脱力，又站了起来。

她踉踉跄跄地向那柄剑走去...

“噗通——”

沉重如铅块落地般地声响传来。

她向前跌倒，匍匐在那冰冷的地面上。

高马尾早已散落，凌乱的发将她的面目盖住，看不清她此时的面目。

只听得到一丝丝啜泣的幽声。

“呜....”

她趴在自己的小臂上，暗自幽泣，嘲笑自己的无能。

“为什么，镜流......你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你这样真的对得起她吗？对得起她们吗？”

“明明答应过你的....我会代替你成为剑首....但我却还是这么没用.....我好想...好想你在我身旁鼓励我....”

她将自己趴着的脸抬起，此时那张精致的容颜早已被泪洗了个干净，委屈不甘的唇被她的齿狠狠扣住。

她看向了那个绑在自己手腕上的花绳，上面还有一个精致的铃铛。

只是花绳早已黯淡失色，甚至有些地方磨损到开线，铃铛也已经无法再次哼鸣。

“北雁....妈妈.....”

看到以前的回忆，想起曾经的种种，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哭了，她痛哭起来，哭得那样凄惨，在喧嚣的晚风中犹如一片枯叶般无力。

明明是正直青春年华的少女，享受的不是快乐的生活，拥有的不是美满的家庭，品尝的不是人间的甘甜，遭受的确是无尽的压力，世间的不公和生活的苦涩。

“北雁...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没用....我成为不了剑首...我不能替你圆梦...”她啜泣地自言自语，“妈妈......我也不能替你报仇....不能替爸爸报仇....镜流是个没用的女儿.....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断地抹去脸上已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液体，但却一直抹不干净....

“好啦....别哭了...你自己知道的，你已经够努力了。”温柔中带着有些痛心地声音传来。

一双温暖纤细的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