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会听的,自从博士你离开以后,凯尔希老师还是头一次这么早就睡下了的。”
“这还早?这都几点了?”老李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凯尔希老师以前每天基本只睡三四个小时,而且经常连续两三天不睡觉,我们都劝过她要好好休息,可是她从来都不听。”
“所以老子就说你们这帮人啊,根本就没搞清楚问题的关键,你们这叫什么啊?你们这就叫哭了半天,结果还不知道是谁死了!你们光叫她休息有什么用?你们都待一块儿多久了,还没摸清那婆娘什么脾气什么性格?你们以为她是不想睡才不睡的?不是,她是放心不下手上这些个鸡毛蒜皮的破事儿,才硬撑着不睡的,所以你们得先把她手上的活儿给接过来,给她干漂亮,干好了,而且不能等她自己开口,她那个脾气,就是打落了牙,也能和着血吞下肚,等她自己开口求人,那就晚了!你们把她要干的活儿都给干完,所有事儿处理得漂漂亮亮,挑不出半点儿毛病,她闲着不去睡觉,还能干嘛?连这点儿问题都想不明白,你这闺女是怎么当的?”
“怎么连博士也这么说……真有这么像么?”小兔子低声嘀咕了一句,她从小就是凯尔希带大的,也不知道亲生母女之间又该是个什么样子,凯尔希让她叫老师,她还真就傻乎乎的以为自己和凯尔希之间是单纯的师徒关系,殊不知在别人眼中,那只耽误了自己大好青春的倔猫就是把她当亲女儿养的,想不明白的小兔子摇摇头,索性也就不想了,当凯尔希老师的女儿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所以博士今天晚上加班,就是要帮凯尔希老师处理工作么?那我也来帮忙好了。”
“行了行了,滚一边儿去,你这小兔崽子别来添乱,就是给老子帮忙了!”老李挥手赶开小兔子,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弹出一根叼进嘴里,点燃以后吸了一口——这是在龙门监狱厚着脸皮顺回来的,他老李这辈子除了打仗,也就抽烟喝酒这点儿爱好了,要是因为被一个婆娘叨叨两句就戒了,那他还是李云龙么?充其量,以后当着那婆娘的面儿,咱能憋着不抽就不抽了,“你要是不想走,那也成,去里屋跟你娘一块儿休息,床挺大的,睡你们两个也不嫌挤,正好那婆娘病还没好利索,要是晚上有什么事儿,你们都是女人家,照顾起来也比咱这个大老粗方便,赶紧的,滚滚滚,再在老子面前瞎转悠,小心我揍你!”
“唔……那博士一定要注意,别熬得太晚了,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记得叫我。”
“你磨叽什么?老子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轮得到你这小兔崽子来操心?”
“哦。”
小兔子讪讪地应了一声,转身走进了里屋,有些不高兴地撇撇嘴——还教训凯尔希老师呢,博士您自己不也是一样的么?
不过看到凯尔希恬静的睡颜,女孩儿又开心了起来,博士这才来了一天,就解决掉了罗德岛最顽固的一个钉子户,她觉得自己有理由相信,未来的罗德岛一定会越变越好。
想到自己还年幼的时候,也会在博士的暗示下去骚扰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废寝忘食没日没夜的凯尔希,缠着她陪自己一起睡觉,还要她给自己讲睡前故事,女孩儿不由的小脸一红,可是想起凯尔希给自己讲故事时,努力想要声情并茂的笨拙模样,她又不禁轻笑出声。小兔子最后还是蹬掉鞋子,脱掉那件略显累赘,明显大了一码都不止的罗德岛制服外套,小小的身子小心翼翼地钻进被窝,钻到了凯尔希身旁,久违的,向这个不是母亲,却胜似母亲的女人撒一回娇。
“虽然投了弃权票,但是我知道,凯尔希老师才是最想念博士的那个人,您心里有多痛苦,其实我都明白。”即使在睡梦中,凯尔希的神色也透着难掩的憔悴,仿佛这几年积攒的疲劳和压力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将她强撑的身躯彻底压垮,小兔子心疼地小声念叨起来,“不过现在博士已经回来了,我们一定会重新回到以前那个样子的。”
似乎是听到了阿米娅的轻声低语,睡梦中的凯尔希猫耳轻轻抖了两抖,便侧转过身来,展开手臂轻轻揽住了阿米娅,将女孩儿拥入自己的怀中,鼻间环绕着凯尔希身上那种独特的,从实验室和病房带出来的消毒水味道的“体香”,想到博士正在外间笔耕不辍,恍惚间,一家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阿米娅顿时便感觉无比安心,明明在病床上躺了一天,此时却像被凯尔希传染了一样,睡意逐渐席卷而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祝您做个好梦,凯尔希老师……”
夜间的罗德岛终于是彻底陷入了沉寂,除了自动无人机系统日常清扫公共区域卫生发出的微弱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