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就扯到“军人”,她也能大致猜到老李会把罗德岛变成什么样子。
罗德岛将会从一个结构松散的医药公司兼佣兵组织,变成一支令行禁止的正规化武装部队,一支由感染者组成的军队。
凯尔希很反感这样的未来,经历了三年前那场惨烈血腥的萨卡兹内战,在战争中失去了如灯塔般闪亮的“那个人”,即使如她这般坚强,也有一些轻微的ptsd,凯尔希更是很忌讳从老李口中说出与“战争”和“牺牲”相关联的词汇,这会让她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人生中最灰暗的那段时光。然而现实就像一头比老李还要犟三分的倔驴,你越是不想看到什么,它就越要和你对着干,并以此为乐,无论凯尔希是否愿意,罗德岛需要“博士”那禁忌的军事才能渡过难关,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甚至于在那场阿米娅发起的全岛投票中,以他人眼中冷漠无情的态度投下弃权票时,凯尔希自己心中,其实也多少有些期盼着“博士”能够回来。
何其可笑?
“你少跟老子卖弄狗皮膏药,我李云龙只认一件事,一支队伍要想有战斗力,最根本的一点,就是要有铁一样的纪律,上了战场跟放羊一样,那像什么样子?”
“好了,我不想和你吵,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你有本事收拾住这群怪人。”凯尔希摆摆手,表示自己放弃治疗了,对于罗德岛的未来,自己没有任何头绪,倒不如完全交给老李,看他能闹出个什么花样来,“不过有一点,罗德岛的战斗人员里,很多都是未成年的孩子,训练他们的时候你悠着点儿,别搞得太过分!”
“知道!咱老李参军的时候也才十七岁,都是半大娃娃,我还能不知道该怎么办?谁不知道我李云龙爱兵如子,你别来拖后腿就成。”老李不耐烦地应付道。
他到底从“禁忌的知识”中得到了些什么玩意儿?
凯尔希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打定了注意要专门去盯着老李练兵——老李越是大包大揽,她就越是不放心,三年前的心理阴影想要彻底消除掉,可没那么容易。
说话间,两人已然来到了会客室,房门一开,就看到了泾渭分明的三拨人。
一拨,是两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年轻女孩儿;另一拨,也是两个年轻女孩儿;还有一拨……
似曾相识的萨弗拉青年恶狠狠地瞪着老李,然而眼中似乎有水光闪烁。
凯尔希疑惑地看向老李。
“诶哟,对不住对不住,你瞅咱这记性,咋把你给忘了?”老李一拍脑门儿,眼前的黑灰色皮肤的萨弗拉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在切尔诺伯格被凛冬俘虏的倒霉蛋,毕竟不怎么熟悉,队伍汇合撤离的时候,老李也没注意这小子有没有跟上来,后来……后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一直忙到现在都没歇劲儿,早把他忘到了脚后跟儿。
“这也太不负责了吧?”伊桑悲愤交加地大吼道,“我舍生忘死的去炸指挥所,你们居然就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了切城,要不是正好遇见老爷子……”
伊桑欲语泪先流,这也未免太苦了,真就工具人呗?
“行了,大小伙子哭什么哭,有点儿出息行不行,老子这不是跟你道歉了么?”
“一点儿诚意也没有……”
“那你去找有诚意的去,老子就这个脾气!”
“别吵了,也不嫌丢人!”凯尔希用手肘捅了一下老李,迈出一步取得了谈话主导权,“您好,赫拉格将军,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
“您好,凯尔希女士,我也很高兴能见到您。”伊桑身边的帅大爷微笑着点点头,饶有兴致地来回打量着面无表情的凯尔希和满脸愤愤之色的老李,苍老但并不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能记得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真是不胜惶恐。”
“哪里的话,您的赫赫战功并不是乌萨斯政府能够轻易抹灭的,作为阿撒兹勒的领导者,您也值得每一个乌萨斯感染者致以敬意。”凯尔希拉着老李来到老将军对面的沙发上落座,不着痕迹地用力掐着老李的手掌,提醒他不要说话,“在身为罗德岛的管理者之前,我也是一个乌萨斯人,一个乌萨斯的感染者,理应对您表示感谢。”
“不必如此客气,说到底,我也只是个不懂医术,只能做些微小工作的老头子。”老将军笑着打起了哈哈,“既然知道这些,想必凯尔希女士也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阿撒兹勒……在这次动乱中,受损很严重么?”
“人员损失并不大,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