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

自暴自弃地摆摆手，梅尔放弃了继续深究这个问题，反正她也没什么搞八卦的兴趣，就是正好听到了，随口一问而已，有那个功夫闲扯淡嚼舌根，还不如多造两台咪波。

指挥着咪波，梅尔又把汽油桶給刨了出来，老李也跟伺候老佛爷似的，带着凯尔希来到了这边，一起参观这第二次实验的结果，这次表现比上次好了很多，为了加固桶身而打的四条铁箍中，只有两条被直接震断，还有一条出现松动，比之前全军覆没那次已经是飞跃性的进步了，不过离“安全使用”这个标准还差得远。

“再来一次！”老李一点儿也不气馁，当初他自己对着资料照葫芦画瓢的时候，都试验了十好几次才成功，还差点儿炸伤人，两次失败根本不能打消他的积极性。

凯尔希就冷着一张花猫脸站在旁边，看着老李挽起袖子跟咪波们挖坑放桶，填火药塞木板搬石头，不是她学富五车，看不起老李折腾的土家伙，都差点儿让人家一石头开瓢了，你还看不起这土家伙，那就不是眼界有问题，而是智商有问题了，现在凯尔希纯粹就是有点儿懵，就这么个破东西，就这？就能炸？就能差点儿开了老娘的瓢？

想他凯尔希一大把年纪，哪个国家没有去过？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她见得多了，这个她还真就没见过！

直到被老李拉进临时战壕里，看着一块儿十几公斤的石头在轰然巨响声中腾空而起，划过一道粗暴的抛物线落在远处的荒野上，激起一片烟尘，凯尔希那略微有些宕机的大脑才逐渐恢复正常的运转速度，聪明的大脑略微一思考，就意识到老李究竟制造了一个多么可怕的玩意儿。

首先，这东西肯定不会是一个高级投石机，凯尔希对老李有着这样莫名的信心，现在还只是试验阶段，技术成熟以后，打出去的肯定是更加丧心病狂的玩意儿。

那么问题来了，成本只是一个破油桶加几条铁箍的东西，看上去技术门槛低到爆炸，这个玩意儿要是流传出去，流传到那些跟整合运动一样极端的感染者手里……

我的老天爷，这可就不得了了！

诚然，这东西无论是安全性、便利性还是威力，可能都无法和军用火炮相比，可问题是他便宜啊，使用起来也没什么技术门槛，反正是随缘炮法，根本就不需要去培养专业的炮兵人才，极端的感染者又大多不怕死不要命，质量不足，可以靠数量来凑，军用火炮多少钱？一个破油桶才多少钱？可以说，这玩意儿完全就是为了那些走投无路的感染者打造的，有了这样粗糙但确实有效的土制武器，加上孤注一掷不要命的打法，一穷二白的感染者们也拥有了和正规军叫板的资本。

凯尔希完全可以预见，由感染者组成的军队将会拿着各种粗糙简陋的武器，用破油桶万炮齐发，和装备精良的政府军对垒，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充满苦难的泰拉大地将再一次被鲜血染红，并且不再局限于某个国家，某个地区，整个世界都将在战火中燃烧，无论是萨卡兹内战，还是乌萨斯的征伐，都无法与这样的战争相提并论。

想到那样惨烈的景象，想到感染者终将与普通人彻底对立不死不休的未来，凯尔希不由得呼吸停滞，下意识地抱紧双臂，抓着衣襟的双手握得指节发白。

这样的未来，才不是“那个人”和阿米娅想看到的未来！

难道说，那家伙即便失忆了，其实也没有任何改变，自己和阿米娅，最终还是放出了一个沉溺于杀戮和血腥中无法自拔的恶魔么？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怎么样凯婆娘，这东西你没见过吧？看看咱这废物利用的本事，有了这东西，整合运动要是再打过来，咱非得让他们好好地喝一壶不可。”完全没意识到凯尔希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老李还搁这儿臭显摆呢，“好了，别愣着了，走走走，跟咱一起去看看实验的结果，怎么，炮声太大把你给吓着了？瞅瞅你这点儿出息！”

“啊……啊？！”被老李凑到跟前的大脸盘子吓了一跳，沉浸在思考中的凯尔希才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吓到了？让谁喝一壶？抱歉，我没注意听……”

“我怎么瞅着你这婆娘有点儿怪怪的，你瞎琢磨什么呢？”老李的眼神锐利起来，他是个不防人的性格，对战友和兄弟那绝对是掏心掏肺，但这不代表他傻，眼前这婆娘之前就跟防贼似的防着咱老李，这事儿可还过去不到两天呢，就是现在，凯尔希也还动不动藏着掖着的，这莫名其妙的一愣神儿，就让老李起了怀疑。

老李倒是没想过凯尔希会想要弄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