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盘起来蜷着身子，也要比老李这个五尺多高的汉子还要高出半个人去，禁闭室空间本就狭小，它往那儿一趴就占据了大半个房间，牢牢地堵着门口，凯尔希坐在里面的床上，似乎余怒未消，弑君者抱住膝盖缩在墙角，弱小无助还不能吃，没有一点用。

“mon3tr，让博士进来。”凯尔希松了口气，淡然地命令道。

“嘶！”大怪物轻鸣一声，有些艰难地向后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后抬开一边如镰刀般锋利的两只爪子，让开了可以让一个人顺利通过的道路。

“嘿，这丑八怪还挺听话的。”看到mon3tr这么听凯尔希的话，老李就一点儿都不慌了。

“嘶！！”mon3tr的嘶鸣似乎有些不满。

“mon3tr不喜欢你叫它丑八怪，并且希望你能认清楚它帅气的一面。”凯尔希在一旁充当起了翻译，看着老李和mon3tr之间的有趣互动，不由得轻笑起来。

“嘶~！嘶~！嘶~！”mon3tr用连续的，轻快的短促嘶鸣表示赞同，双眼中那两团红光都眯成了月牙形。

“莽……莽什么？莽死他？你这婆娘也挺有文化的，怎么给它起这么古怪一个名儿？”老李也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大怪物看着吓人，其实就是凯婆娘养的宠物，就跟那果党将军家里的阔太太似的，没事儿爱养个小猫小狗，比养儿子都亲，就是不知道之前这“莽死他”都藏在哪儿，老李想不明白，也懒得去问，“成吧，莽死他就莽死他，贱名儿也好养活，反正是你养的，你喜欢就行……话说你刚才是不是抽了这丫头一顿？”

“这狗崽子太气人了，不收拾不行！”一说这个凯尔希就来气，忍不住又活动了一下手指，她可以十分大度，哪怕被弑君者一厢情愿地诬蔑为出卖研究所的叛徒，她也可以按捺住脾气好好解释，但没有女人会对自己的年龄浑不在意，尤其身边就是自己在乎的男性时，“当年送她去叙拉古时，她就没少挨抽，也让她回忆一下童年！”

“呜呜呜……你这混蛋，你这叛徒……”被抽了屁股的弑君者再也没有一开始的刚劲儿了，抱着膝盖就只知道呜呜咽咽地哭，扭打中她的兜帽被扯下，露出了一头凌乱的红发，遮住口鼻的面具也不知扔到了哪里，现出本来清秀的面貌，以及长在脸颊下颌骨附近的源石结晶。

“打得好！要我看，这兔崽子是该挨收拾，不打不成才，你要是把她带在身边，三天两头拎起皮带抽一顿，她也不至于歪成这个样子，都是没挨过打，给宠坏了！还有脸在这儿哭？记吃不记打的东西，早他娘的干嘛去了？”老李是“棍棒之下出孝子”理论的忠实信奉者，在他看来，自己家那几个不让人省心的兔崽子就是让从来不打孩子的小田给宠坏了，要不是他不打女人，动起手来只会比凯尔希更狠，用巴掌抽那都是爱护你，咱老李家的家法保底都是皮带起步。

兔崽子们生出来就是要挨抽的，谁从小到大没挨过几顿笤帚疙瘩啊？凯尔希舍得自己动手打孩子，不像小田儿似的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这就比小田儿强多了！

“呜呜呜……”弑君者还在那儿哭，不知道的还以为老李把她怎么样了呢。

“你给老子闭嘴，哭什么哭？杀害老百姓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哭过？再哭老子揍你！”老李确实见不得女人流眼泪，不过那也得分是什么女人，凯尔希这种让人心疼的好女人流眼泪，才能让他举手投降，弑君者这种枪毙活该的，就只会让他心烦意乱，“你给老子听好了，本来像你这种残害无辜老百姓的混蛋，老子抓到了就是直接枪毙，从来都没有例外，但是凯婆娘给你求情了，想让老子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要是还想留着这条贱命，就给我老实着点儿！”

“那你毙了我吧！”弑君者勉强收敛了哭声，输人不输阵，抬起头来恶狠狠地说道，“死就死吧，我不需要这个叛徒来为我求情！！”

“你以为老子不敢？”老李说着就要掏枪，本来就只是卖凯尔希一个面子而已，“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敢跟老子摆谱，活腻歪了是不是？我今天就……”

“老李！老李！你冷静一点！！”凯尔希连忙上前拉住老李，“你现在毙了她也没什么用，让我先跟她聊聊好么？”

“成，那你先跟她聊聊。”老李冷哼一声，把已经抽出半截的手枪塞了回去，又给了弑君者一个凶狠的眼神警告，这才在床上坐下，等着凯尔希先唱完白脸。

凯尔希来到弑君者面前，缓缓蹲下：“柳德米拉，伊利亚的死我很遗憾，但出卖研究所的人的确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