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同样被关在学校的平民学生说了几句话，就要被贵族学生们拖出来处刑，成了被所有人唾弃的背叛者。

贵族学生恨上了自己，想要处死自己而后快，平民学生也没有因此而感谢自己，只是麻木的看着自己被处刑，当自己为了他们的性命加入整合运动时，得到的依旧是愤恨或麻木的注视，从高高在上的伯爵家大小姐，再到人人唾弃的背叛者，进而成为了制造所有惨案的整合运动的一员，这一切变化实在太快，让人应接不暇。

然而这所有变化所带来的冲击力，都比不上霜星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是我父亲，怎么了？”

霜星说得很轻巧，可听在娜塔莉亚耳中，却无异于晴天霹雳，英雄的博卓卡斯替大尉，可止小儿夜啼的爱国者，荒原冻土的幽灵，行走雪原的屠夫，冰霜的怪物，凶戾的恶魔……这个男人有着太多的传说和称号，然而无论哪个称号，似乎都和“温柔的老父亲”这一形象无关，更别说他还会因为做错事而被女儿教训了。

那种偶像崩塌的冲击感，就好像看到了齐天大圣和唐僧谈恋爱，比尔盖茨跟杨贵妃接吻，秦始皇愣是和布莱尼小甜甜搂在了一起，这他娘的像话么？像话么？

“惊讶什么，我们俩是父女让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不不不……不是的，我……”

“还是说，你觉得这个比乌萨斯荒原上的永久冻土还要顽固三分的老家伙活该孤独一生，更不应该有我这个女儿？”霜星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弧度来。

“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娜塔莉亚连连摆手否认，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她还是很有逼数的，生怕惹恼了爱国者，被一枪扎个对穿——她小时候哭闹不休时，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大概就是“把你扔到荒原上喂爱国者”了，各种吓唬小孩子的故事里，这只古老的鹿首精戏份可是相当充足，心理阴影面积大到完全没法计算。

“看来你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娜塔莉亚言不由衷的否认并没能瞒过霜星，“很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看来咱们两个还挺对脾气，连想法都一样。”

“叶莲娜……”爱国者沉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显然是被女儿伤得不轻。

娜塔莉亚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父女俩简直……简直……简直就和一般人家的父女没什么两样，甚至让女孩儿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起自己有时也会嫌弃那个有些古板的老男人，而后者也会露出一脸极度受伤的表情，是的，没什么不一样，普通的父亲，普通的女儿，在身为感染者，身为整合运动之前，他们首先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感情。

“噗呲！”

“你笑什么？”霜星转头看向忍俊不禁的娜塔莉亚。

“没什么，只是我也想到了开心的事情。”娜塔莉亚连忙控制住笑意。

“那你还真够乐观的，这种情况下也能开心的起来。”讽刺了一下娜塔莉亚，霜星又回过头，锤了一下老父亲的胸甲，“你看看，人家都在笑话你了！”

爱国者无言以对，只能选择转移话题：“罗斯托夫家的，带她出来，为何？”

“我那里缺个副官，大熊他们几个你知道的，打仗可以，其他方面都是一塌糊涂，我自己也是半桶水，需要一个比较擅长处理杂事的，我觉得她就挺合适。”提起这事儿霜星就无奈，她倒不是不识字的丈育，小时候奶奶用地面当黑板教她识字，后来跟着爱国者也学了不少，但也就仅限于识字了，文化水平实在说不上高，别的不说，超过二元一次方程组级别难度的数学问题她就有点儿算不过来，这两天搞整编统计，虽然还算得心应手，但各种数字也真真是算的她头皮发麻。

爱国者倒是一直在给她打下手，但这位老父亲的文化水平其实也不怎么高，温迪戈一族即便在卡兹戴尔也是游离在主流社会之外的，更别说在乌萨斯帝国了，祖宗多少代也就出了爱国者的儿子这么一个温迪戈学者，这还多亏那时爱国者已经名声赫赫，能够让儿子正常的去上学读书，不然又是一个小丈育，真是要多惨有多惨。

霜星早已有意从手下提拔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精英分子来协助自己的工作，不说爱国者自有职责在身，不可能一直给女儿打下手，整合运动这么大的队伍，也不可能就一直就让一群半文盲来领导。就霜星所知的情况来说，碎骨教育情况不明，但年龄和梅菲斯特一般大，充其量也就读个初中；梅菲斯特这小兔崽子干脆连字都认不全；弑君者日常不带脑子，学多少东西都没用；w教育情况不明，但考虑到卡兹戴尔的境况，多半也没正经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