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了,在下的身体并无异样,多谢您的关心。”老魏咧咧嘴角,露出一口非人的尖牙,勉强扯出一个皮松肉紧的虎式微笑来,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为啥会打这个喷嚏,会客室打扰的一尘不染,自己也没着凉,实在是来的很莫名其妙,反正很丢人就对了,发生在这种场合,更是显得极其尴尬。
——其尴尬程度大概和总-理在总统会议上摸鱼,却不小心开了外放播送宝可梦主题曲有的一拼。
“魏公身体无恙便好,关于鄙人的同事在贫民区失踪一事,给魏公添了麻烦,鄙人深感抱歉,但还是希望魏公能认真对待,派遣部队认真搜索贫民区,否则的话,陛下的脾气,魏公一定比鄙人更清楚,而龙门恐怕还要面对陛下之外的责难,鄙人这位同事的家世,魏公也应当有一定了解。”壮汉监察使语气平稳,娓娓道来,既不着急,也不显得咄咄逼人,“虽然监察使原则上脱离了世俗关系,只作为陛下的耳目存在,但您知道的,原则是原则,现实是现实。”
“让天使遇险,的确是在下工作上的失误……但我认为,此事姑且还需从长计议,万不可贸然行动。”老魏嘴角扯得更开了,不过这次可没什么笑意,纯粹是牙疼得慌。
想要找片儿胃药压压惊的同时,难得吃瘪的奸诈老龙扭头看向侍立在身边的好侄女,后者仰脸望天,装作研究藻井的装饰,浑身上下充满了无辜的气息。
——你这丫头,就给我整活儿吧。
老魏在心中长叹一声,都不知道该拿自己这个好侄女怎么办了,他能预想到自己对贫民区的行动必然会换来侄女的反弹,但按这蠢姑娘一贯以来的作风,了不起就是发现真相以后提着刀来质问自己,好对付得很,实在应付不了就缴了她的械再关她几天,等尘埃落定再放她出来,反正这丫头一直在记恨自己,也不在乎让她多记恨一点儿。
结果万万没想到,这个直来直去的蠢丫头这次居然开窍了,给自己整这么一出儿——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教她利用监察使的,我非得扒了丫挺的一层皮不可!
对方的说辞与其说是漏洞百出,还不如说是毫不掩饰,他魏彦吾又不是傻的,昨晚自家侄女儿打扮得花枝招展,拉着那个监察使姑娘跑去了罗德岛,这事儿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可知道又能怎么样?对面打着炎国皇帝的旗号,口口声声表示那姑娘是在贫民区失踪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跑去罗德岛把人给抓出来交差么?
人凯尔希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人已经藏在了里面,别说自己过去能不能把人抓出来,就算能把人抓出来,监察使这边多半也不会承认的。
监察使这一身大红色的连帽长袍本身就有着隐藏身份的意味存在,穿上这身长袍时,他们的个人身份和世俗关系就被全部抹消了,只作为皇帝的耳目存在,袍子的政治含义远比袍子下的人重要许多,不知道炎国皇室当初设立这一制度时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就实际使用效果而言,的确给监察使们提供了相当多的操作空间。
——尤其是在给地方官员找茬方面,只要一搬出皇帝,那就是为所欲为。
“魏公之思量,鄙人可以理解,但恕我直言,这种情况下,态度远重于结果,吾等在这里,代表的并不是我们自己,如果让陛下知道魏公见死不救,就算最后在下的同事安然无恙,朝廷那边恐怕也难以交差。”太合很巧妙地拿捏住了魏彦吾和炎国皇室之间的龃龉,“而若是因为你一时迟疑,导致结果变得不可挽回,那么……”
合着就横竖都是我的错了呗,老子他娘的得罪你了?
饶是以魏彦吾的修养,也忍不住在心里骂起了娘,嘴里叭叭地抽着烟袋锅,又忍不住斜了一眼身边快要落枕的侄女,心说这丫头究竟给对方灌了什么迷魂汤?
像他这种把一切都当成棋子和筹码来计算的人,估计是没办法理解“义愤填膺”究竟是怎么一种感情了。
手捻着已经盘出包浆的烟袋杆儿,老魏心中权衡起了利弊,扫平贫民区并不困难,如果不是他故意放开缺口,整合运动那帮菜得抠脚的杂碎根本就进不了龙门一步,想对付他们甚至都不需要动用自己的秘密部队,近卫局就能解决问题,然而那样一来,自己的战略布局就要打回原点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和布置就会全部木大。
可要是自己装聋作哑无动于衷,老魏也毫不怀疑那位皇帝会借此发难,没人比他更懂炎国皇帝的作风,这样一来,别说计划了,自己的整个人生都要回归原点。
既然如此,看来也只能暂且鸣金收兵,另谋出路了,就是不知道这么千载难逢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