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好，还是来自整个世界的恶意？

“……算了，反正罗德岛变成怎么样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也无权干涉，只是不想看到阿米娅为难。”想了想自己寄人篱下的立场，以及正式入岛时和凯尔希签订的一系列可以说是丧权辱国的卖身条款，在阿米娅的安抚下，惊蛰最终也只能咽下了肚里的火气，闷闷不乐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呵，你这小兔崽子，笼络人心倒是挺有一手儿啊？”老李似笑非笑的，说不好他是夸赞还是嘲讽，“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两个人就穿上一条裤子了？”

“博士，您说话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粗俗？”惊蛰又有意见了，她本就是个好管闲事儿的性格，更别说老李这一炮还把自己也给轰到了，“作为罗德岛的首领，您应当注意自己的谈吐和形象，您的言语用词应该更符合您的身份，作为一个博士，一个资深学者，您不能总是满口粗话，这样只会影响您和罗德岛的声誉。”

“老子说几句脏话怎么了？这是老子的地盘儿，还不兴咱不高兴了骂骂娘顺顺气儿？又是谁规定的，有文化的人就不能说脏话了？”

老李这一套歪理振振有词，怼的惊蛰那张小脸儿是一阵红一阵白，正可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反正……反正我认识的学者就没有一个是像您这样说话的，他们说话都文雅着呢，绝对不会张口‘老子’闭口‘他娘的’！”

“放屁！蒋光头有文化，一口一个‘娘希匹’，我说个‘老子’就没文化了？净他娘扯淡，你认识的那帮人有文化，他能比老子还有文化么？”

你他娘的到底哪里有文化了啊，蒋光头又他娘的是谁？！

惊蛰心态都让老李给喷炸了，这得亏是早露眼疾手快，从后面摁住了这位暴脾气的大小姐，不然老李估计就得吃一发十万伏特了。

“惊蛰小姐，不要生气，博士他也是受了委屈，正在气头上，你就稍微体谅他一些吧。”早露死死地摁着惊蛰单薄的双肩，虽然从未学习过任何战斗技巧，但战斗民族天生的怪力却能让惊蛰这个身板儿“孱弱”的传统法爷动弹不得，“那个……博士先生？那个……我家大小姐的病情怎么样了，能方便透露一下么？”

一方面关心霜星的情况，一方面也想转移老李的注意力，免得他再怼天怼地，想不到其他话题的早露把霜星给搬了出来，只是惊蛰这个不明就里的“外人”在场，着实有些难受，她琢磨好一会儿才憋出“大小姐”这么个代号来，想她堂堂伯爵家的嫡长女，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称呼别人为“大小姐”。

本来早露已经做好挨喷的准备了，结果没想到这一招效果拔群，老李一听，就立马安分下来，收敛了自己的嚣张气焰。

“小叶同志她啊……嗨。”提到霜星，老李那是一肚子郁闷，就连发脾气都觉得不怎么爽快，之前他们三个人商谈的时候，也讨论了一下霜星的病情，作为矿石病学界当之无愧的权威，凯尔希给出的答复并不乐观，霜星的病情实在有些过于特殊，甚至让她都找不到下手治疗的方向，因为理论上这时的霜星早就该是个死人了。

霜星的身体结晶化程度远远超过凯尔希治疗过的所有案例，更是超过了理论上的融合率极限数值，按照矿石病的发展机理，霜星早该在几年前就进入“速变期”，也就是融合率达到某个临界值后，身体组织会极其迅速地结晶化，在失去生命的同时，变成一团源石和有机物的混合体，并且有极大几率原地爆炸，这个过程非常快，在凯尔希的记忆中，最快的一个案例只用短短几分钟就完成了速变过程，运气好没有爆炸，当时抢救的医护人员，包括凯尔希在内，才捡回了一条命。

因为霜星独特的超低温体质，加上超高融合率带来的不确定性，惯用的手术疗法也变得不可行，所以凯尔希也只能给出两套聊胜于无的治疗方案，要么，霜星作为独特案例长期留驻罗德岛，等待医疗部试验出专门针对她的治疗方案，要么，凯尔希就只能安慰性质的开点儿抑制类药物，至于这些药能起多少作用，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霜星理所当然不会接受长期留驻的方案，所以也就只能带走一点儿心理安慰远大于实际治疗效果的药物了。

虽然凯尔希也说心理安慰剂并非完全没有效果，以霜星这种独特的情况，安慰剂说不定能起到奇效，但老李和霜星都知道，这只是基于一个医者的仁慈，让凯尔希不会直接说出残酷的真相而已，老李这辈子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个，好好一个姑娘，人漂亮性格也好，本该嫁个好婆家，再生几个胖娃娃，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