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连日来一直在栈桥岗哨值守的近卫局警员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虽然罗德岛是龙门的合作伙伴,但每天看着这么一船感染者跑来跑去,他们心里还是挺方的,毕竟自己这边儿总共就四个人,算上来回换班的,也就十二个人,这一船感染者要是突然想不开,跟整合运动似的一拥而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自己给淹死了。
——社会大环境摆在这里,非感染者当中,这种对感染着的偏见和恐慌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哈——欠——”
“换班啦扑街仔,还打瞌睡?”又到了晚上的换班时间,四名警员列队前来,替换已经在岗哨守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同事。
“哈——我也不想啊,可是无聊的要死,控制不住啊!”等待换班的警员张着嘴伸了个懒腰,“刚才罗德岛这边进进出出挺热闹,发生什么事了?”
“嗨,别提了,狗咬狗,整合运动那帮疯子在执政厅门口刺杀了罗德岛的头头,魏长官被人家指着鼻子问罪,现在整个近卫局都被调动起来了,一群感染者,还挺会端架子的,怎么不干脆同归于尽呢?”接班的警员耸耸肩,他对感染者没有任何好感,“今天晚上大家估计都要加班了,你们回去估计也休息不了,多半也要去加班!”
“不是吧老大,我们晚饭还没吃呢?”交班警员哀嚎起来。
“行了,嚎什么,顾不上吃饭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谁叫你选择吃这碗饭的?”接班警员笑骂一句,“有这点儿时间抱怨还不如赶紧滚蛋,趁着陈sir没想起来你们赶紧歇一会儿,运气够好的话,说不定你们还能小睡两小时。”
“小睡什么?本小姐都被拎出来加班了,你们还想小睡?”几个警员正在说闲话,身后突然传来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吓得八个人齐齐一哆嗦。
“哟,这不是诗sir么,好巧啊?”接班警员立刻谄笑着打招呼,身后正是带队护送惊蛰回来的诗怀雅,她带领的那百多名警员进入罗德岛之前就离队回岗了,她是需要做一下说明和交接,才进入罗德岛待了一会儿。
“我说了多少遍不许叫我诗sir,我看你这月工资是不想要了吧?”负责护送惊蛰回罗德岛的诗怀雅把挎包甩到肩上,本来准备睡美容觉的她被文月从被窝里拎出来,看上去一脸仙气,“哈,算了,懒得跟你们这群死扑街发脾气,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现在龙门是多事之秋,招子都给我放亮点儿,态度端正起来,听明白没有?”
“是,诗sir!”八个人立刻站好敬礼,随后,其中一个和诗怀雅比较亲近的警员搓着手问道,“那个,诗sir您带队跑来罗德岛,究竟是……”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不该想的心里想想就行,说出来就是你的不对了,明白么?”诗怀雅实在懒得解释,监察使受伤这种事,还不是基层警员有权限知晓的,更别说这位监察使还在玩儿长袍戏法,那就更不能说了,“这种事情我只能说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没办法,你们也别来问我,利益牵扯太大,说了对你我都没什么好处,当做不知道就行了,其余的我只能说这里面水很深,牵扯到很多东西,具体的消息你们也是很难打听到的,还是都安分点儿吧。”
“不是不是不是,诗sir您这呱啦呱啦一大串儿,到底什么意思啊?”诗怀雅的谜语人行为让警员们一头雾水。
“意思就是这件事不该你们知道,不想丢掉饭碗就都给我装聋作哑,懂?”
“嗨,诗sir您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兄弟们都懂的。”
“你们要是在我的称呼问题上也能这么听话就好了,这好玩儿么?”看着谄笑的小弟们,诗怀雅依旧对自己的称呼问题耿耿于怀,“那就这样吧,今天晚上都给我放机灵着点儿,记住,现在事情闹得比较大,抽不出人手来帮你们,罗德岛那边如果有什么异动,一定要先上报,听命令行事,谁敢乱来自己卷铺盖滚蛋!”
“是,诗sir放心,我们一定看好他们!”警员们连忙表决心。
“好,那我就先走了!哈——欠——”诗怀雅也打了个哈欠,就要转身离开,眼角余光却瞥到环城路对面的贫民区中,一群古怪的身影钻出了小巷。
“什么人?”直觉告诉诗怀雅这些身影有问题,出于职业习惯,立刻朗声喝问道,“这里是龙门近卫局,立刻停下,配合我们的调查!”
那些身影并没有回应,更多的身影还在不断从小巷中走出,并在马路对面汇聚到一起,向着罗德岛这边走来,乌泱泱一片,看上去足有三四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