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咱俩都是研究者,比起幽灵啊、鬼上身啊这些幻想故事里的把戏,更应该相信这些科学理论不是么?”华法琳表现出了一种莫名的兴奋,或许这就是研究者的热情,“虽然这还是一个不成熟的新型理论,但总归是比那些纯粹玄学的东西更有说服力,至少它在逻辑上是可以自洽的,不存在无法自圆其说的部分。”
“可如果按照这个理论,塔露拉不是应该一开始就和科西切一样么?又何谈突然转变?”凯尔希摇摇头,说到底还是没亲自接触,老李和霜星两个非专业人员,从他们的描述中能得到的有效信息太少,准确度也不高,以此为依据对塔露拉进行诊断,难免有些纸上谈兵想当然的意思,她不喜欢这种不严谨的工作方式。
“那么我们不妨这样假设一下,塔露拉本身,是不愿意自己成为另一个科西切的,之前的她,一直都在抵挡模因的影响,心理上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只是小小的一个观念转变,反映在行为上就可能大相径庭,模因说到底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导向因素,如果塔露拉本身不想‘模仿’科西切,那么后者留下的模因就几乎不会在她的行为中产生什么影响。”华法琳侃侃而谈,目前仅在心理学一个领域,她要比凯尔希强得多,“但科西切总归是已经留下了自己的模因,这东西来源于他们父女二人长期共同生活的潜移默化,是消失不掉的,这模因就像是一枚种子,也许它永远都不会发芽,可一旦发芽,就会很快地长成一株参天巨树。”
“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某种外部刺激,导致了塔露拉思想中某个比较关键的因素发生了改变,从而致使她不再抗拒科西切的模因,她依然抱持着自己的意志,但行为逻辑和思维模式却开始不断朝着科西切靠拢?”凯尔希也是心理学界的大拿,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把精力放在这上面,华法琳一说,她立马就开始举一反三了。
“没有人天生就无所不知,我们的思考方式和基本逻辑都是从父母和老师那里学来的,这种‘学习’行为本身也构成了组成‘模因’的一环,我们不可能知道一件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虽然这个说法听上去像是一句废话,但放在这个理论中正合适。塔露拉是那个科西切养大的,她的智慧、他所掌握的知识、她的处事经验,全都是由科西切教导而来的,她根本就不可能从根本上摆脱科西切的模因,哪怕是抵触模因的影响,她的行为实际上也只是模因细分重组后的结果。”
“这样的话,逻辑上倒是勉强可以说得通,但如果仅仅只是思维模式和行为习惯这种程度的影响,应该还不能让塔露拉整个人性情大变才对。”
“那只白兔子不是说了么?塔露拉的转变发生在她路过一个小村庄之后,显然这个村庄中发生了某件摧毁她信仰的事,凯喵你应该知道【皈依者狂热】理论吧?”
凯尔希点点头,话说到这个地步,她已经完全理解华法琳的意思了。
“也就是说,整个事件过程中,其实都没有什么非科学的神秘力量在作祟,以前那个好的塔露拉是塔露拉,现在这个疯掉的塔露拉也是塔露拉,自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个人,没有鬼上身,也没有恶灵附体,改变的只是她的心理。”华法琳两手一拍,为这件事下了定论,“在那个无名小村庄中发生的未知事件,导致了塔露拉一直以来的信仰被摧毁,让她开始自我怀疑,科西切的模因影响了她的思维模式,让她从一个极端滑落到了另一个极端,而根据【皈依者狂热】理论,当一个人背弃原有的信仰,投入与之对立的另一种信仰中时,其虔诚和狂热程度将会远胜于过往,产生这种心理的原因很复杂,但归根结底,就是想证明自己的背叛才是正确选择。”
“我明白了,仅仅是这样的话,还真是有点儿让人提不起兴趣,但总比鬼上身强多了。”凯尔希苦笑着摇摇头,之前两个人还煞有介事的防备幽灵附体,可是如今这么一分析,感觉就跟看到《走近科学》每一集结局似的,道理大家都懂,但前后比较的落差感实在是……用科学去剥开神秘的面纱,委实太过缺乏浪漫情怀了。
“我倒觉得她会是个很好的研究样本,可惜咱们没法把她抓过来进行心理诊疗。”华法琳倒是兴致高昂,她最近的兴趣就在心理学这块儿,研究者的热情熊熊燃烧。
“抓过来又能怎么样?你还准备给她重新进行一次心理建设,再来个皈依者狂热,把反社会恐怖分子变成悲天悯人的大圣人?”
“我要有这个能耐,我早就把你这婆娘的别扭脾气给治好了,你可比她难搞多了!”
“我看你是又有点儿欠收拾了?”
“诶诶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