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儿,赫拉格定眼一瞧,眉头轻蹙:“旧卡西米尔地区,盖乌斯的地盘儿?为何是这里?”
“漆黑的王狼,不可小觑。”爱国者也在一旁说道。
“咱打听过了,这个叫卡西米尔的国家,一直还在搞奴隶贸易,这一块儿地区,虽然被你们的乌萨斯帝国打下来了,可其他东西都还跟以前一样,我觉得,咱们可以在这方面做做文章,解放奴隶,会是咱们打响真正的革命运动的第一枪。”老李指着地图,给赫拉格和爱国者二人解释道。
这些天老李也不光是在和凯尔希吵架,提出问题就得解决问题,既然否决了罗德岛的温吞水式斗争路线,又看不上暴力行动的整合运动,那就得自己提出有别于这两种路线的第三种斗争方式,所以这些天,他也一直在抽空思考,在查找资料,寻找掀起革命运动的切入点,而现在所说的,就是他思考以后得来的结果。
搞革命必须要走群众路线,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有团结工农阶级,团结最底层穷苦劳动群众的力量,以人民战争的形式,才能在武器装备军事力量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与掌握着暴力武装的统治阶级对抗,但泰拉大地却存在着一个之前不曾遇到过的问题,那就是感染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天然对立。
虽然这种对立情绪很明显是由统治阶级掀起的,用以分化底层群众,转移社会矛盾,属于迟早要消灭的东西,但就目前阶段而言,泰拉大地上这种对立情绪至今持续了一千多年,已然是积重难返,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现在就高声嚷嚷着要解决这种对立情绪是不现实的,是犯了典型的激进主义错误。
这样一来,最大的问题就来了,发动革命必须要利用群众的力量,可现实却是根本就利用不起来群众的力量,你要跳出来行动,不先被群众打趴下都算是运气好了。
何解?
老李也算是明白泰拉为何会出现整合运动这种纯粹的报复性组织了,没有一套科学理论的指导,不能明确地搞清楚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谁是要团结的对象,谁是要打击的对象,感染者一旦站出来反抗,面对举世皆敌的情况,反抗行动变成单纯的暴乱就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不能解决这个根本问题,新掀起的革命运动也迟早会滑落到这个深渊中,到了那时,光凭老李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扭转整个革命组织的想法,连他自己也会成为被群体裹挟的一份子。
利用罗德岛资料库里丰富的知识储备,充分了解了一下各个国家之后,老李最终把打响革命第一枪的位置,选在了旧卡西米尔地区。
还是那句话,没有压迫就没有反抗,老李想要发动的并不仅仅只是一场为感染者争取权益的运动,而是一场自下而上、全面改变社会制度的无产阶级革命,感染者也只是底层无产阶级中的一部分,如此一来,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就显而易见了,那就是要找到一个无论普通人还是感染者都在受到压迫的地方,才能最好的传播革命火种。
老李环顾了整个世界一圈,最后意外发现,那个搞得所有人心神不宁的第七军团驻扎的旧卡西米尔地区,居然就是最合适的革命土壤,别的不说,光是奴隶贸易这一项就足够老李做文章了,奴隶中既有感染者,也有非感染者,不正是饱受压迫的底层无产阶级么?而非奴隶的平民生活同样不怎么样,作为敌占区老百姓,他们在乌萨斯帝国的待遇就是二等公民,新皇帝已经不满足于感染者和普通人的对立了,如今还在有意制造民族(和谐)矛盾,矛盾的主要对象就是这些旧卡西米尔人。
老李把自己的分析阐述了一遍,赫拉格和爱国者都陷入了思索中,不过两个人思索的方向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赫拉格已经在考虑老李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了,他虽然也是感染者,但对自己的身份标签并没有太多归属感,爱国者却还在纠结于感染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对立关系。
“感染者的权力,感染者,自己争取,非感染者,敌视吾等,难以倚仗,这个计划,吾,难以认同。”爱国者显然就是被身份政治忽悠瘸了的那种人,不过这也不能全都怪他,群众的眼睛永远都不是雪亮的,整个世界不约而同的玩儿了一千多年身份政治,搞身份对立的人估计自己都快把自己忽悠瘸了,何谈被忽悠的人?
不过这个世界也并非一片蒙昧,你可以很轻易地骗过所有人,却永远也骗不过某些人,而这些不会被骗的人,就将成为照亮黑暗的星星之火。
老李咂摸咂摸嘴,说实话,就身份政治这一块儿,他和凯尔希吵架都吵得有点儿麻了,才好不容易让凯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