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找各妈。
小码头村就是这样子被踢出去了,小队长韩永昌领着几袋子粮食,灰溜溜回小码头村了。
全村老少爷们把粮食分了,各家支锅自己过了。幸亏是春季,到处都是野菜,目前还没有饿死人。
从村名可以看出来,这以前是个码头,临水。
以前的确是,村子在大河边,据说是大河古道,可惜现在村子方圆两公里连个水坑都没有。
黄沙从村子往东蔓延不知道多少里,断断续续经过好几个县,像大米县,火烧县,芹菜县曾经都是大河古道。
三国时着名的官渡之战就是发生在火烧县境内。
沙岗平均高达七八米,小码头村往东到毛庄村有个三公里,全部都是沙岗,往南到东码头村有个三公里,也全部都是沙岗。
这一片沙岗面积大约有十平方公里,本地人叫小丢圪垱(方言)。据说是婴幼儿死了不能埋祖坟,都埋沙岗里了,所以叫小丢。
后世韩述苦来驻村时,沙岗已经没有了,只存留一小片高岗,村里的善男信女集资在高岗上盖了座庙。
这方圆十平方公里都开垦成田地种植庄稼了。分属小码头村,东码头村,毛庄村三个大队所有。当地人把这一片地叫“漏地”,特别吃水,五黄六月得一周浇灌一次,还得肥料充足,收成才勉强可以。
小码头村往南二里地就是西码头村,西码头、东码头犬牙交错,只有他们自己村才分清楚哪是哪。
当地人把这三个村统称码头村。
往东是毛庄村,毛庄村和码头村都往南,就是大米县境内了,那边也是黄沙漫漫,码头村就是所属的大庙公社最南端,只有一条路通公社,想往南去大米县,没正了八经的道路,得穿林海夸雪原,不是,串词了,得穿古道翻沙岗。
可码头村好多姥姥家都是大米县那边的,因为这边穷,不好找到媳妇,大米县那边更穷,才把闺女嫁到这边。
毕竟这边所属的红焖县与地委(这时候还是专区)是地县同城,经济发展上要比大米县强好多,大米县最南端就是大河,再往南就过不去了,大河挡着呢。
大河离码头村八十里地,想想当年大河向南甩了八十里,不知道何年何月多少人多少村淹没在大河中。
这是一条多灾多难的母亲河!
小码头村就在这两县交界处,沙岗漫天的偏僻地方,这能富裕吗?
大庙公社所辖有将近三十个大队,按贫富程度大致分三等级,第一等级是北边沿三干河一线十来个村,因为靠着三干河水灌溉,各村生活最富裕,公社所在地大庙村就位于这条河流边。
三干河是群众胜利渠的一个支流,群众胜利渠是新社会建立后大长老视察大河时,大手一挥,发出号召“我们一定要治理好大河!”
然后水利部门遵照大长老指示在油茶县大河处开建渠首,命名群众胜利渠,流经油茶县,饸饹条县,红焖县,经红焖市区流向烧鸡地区。
第二等级是第一等级那些村庄再往南移,处于大庙公社腹地的十来个村子,这些村庄不靠河流,基本上都是靠天吃饭,但土地相对肥沃,收成还是可以的。
再往南,就是大庙公社最南边的几个村庄,都处于大河古道,像东西码头村,毛庄村,还有更东边的王庄,都属于这第三等级的村庄,土地是沙地,较为贫瘠,如果不是风调雨顺的年景,收成连填饱肚子都难。
小码头村就是属于第三等级中的最差村子,穷的连同为穷村的东西码头都看不上,北边村子的人都戏称沙土窝。
全村有可耕地900来亩,基本上都是沙地,很是吃水,收成不好。全部在村南、西、北三面,东边就是一望无际的沙岗,全村就西边有一条路联通码头村到公社的大路。
村子东边全部都是沙岗,人能通过,平车过不去,翻过小丢圪垱就是毛庄村。方圆十平方公里的沙岗,高低不平,阴森森的,一个人都不敢单独通过,除非傻大胆。
韩述苦家就在村东头,出门几十米就是沙岗,他父母就是去沙岗拉土想把院墙跺跺,结果没了。
留下老大韩述苦,17岁;老二韩大妮,13岁;老三韩二妮,10岁;老四男孩,韩述刚,7岁;老五妞妞,4岁。
韩述苦上学到公社读高二了,大妮读初一,二妮读三年级,这两个都在隔壁码头村学校,这个学校属于西码头,东码头,小码头三村共有。小刚明年才能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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