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马飞奔了一天一夜,估计着逃出失真者的势力范围了,菲奥娜决定带着克洛泽找一处休息的地方。今天白天,克洛泽一直发着高烧,嘴里时不时地喊着她听不懂的胡话。
在夜幕到来之前,两人终于来到了一处小村庄,只不过这里好像刚刚遭到了洗劫,村子里燃着大火,四处都是散落的东西和家畜的尸体。倒塌的房屋到处都是,菲奥娜骑着马在村子里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一个活人,最后只得带着克洛泽寻了一处还算完整的房屋,暂作休息地点。
她把克洛泽从马背上抱了下来,这个曾经让自己在决斗中无比头疼的年轻人现在只剩下一把骨头,脸颊深深地陷了进去,头发凌乱地贴在头上。
“只是半个月的时间,就能把人变成这样,这是什么妖术。”菲奥娜喃喃自语到。
“冷,我冷......”克洛泽的声音像蚊子叫一样若有若无。
菲奥娜将他放在一张还算完好的床上,从旁边的屋子里找到了一床被子。她又东拼西凑找到些木柴,燃起了墙角的壁炉,屋子里总算有了些温度。忙完了这一切,菲奥娜转身看向克洛泽,谁曾想在炎热的夏天,他的嘴唇竟然变成了紫色。
“冷,好冷啊......”克洛泽的嘴唇颤抖着,随后全身都在发抖。他裹紧了被子,可还是挡不住寒意的袭来。在火炉的炙烤下,他却像是躺在冰窖里一样。菲奥娜又找来了一些衣服给他盖上,可还是无济于事,菲奥娜摸了摸他的额头,竟有些烫手。
“这是什么奇怪的病症。”菲奥娜十分的棘手,她不懂医术,曾经优渥的生活条件甚至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她想去村子里其他地方寻一些药或水,没想到克洛泽清醒了过来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
“劳伦特小姐,我被那群混蛋下了绊子,身体已经无药可救,看在咱俩相识一场的份上,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克洛泽咬着牙,他在靠意志力和身体作斗争。
菲奥娜抓住他的手:“你救过我一命,我不会轻易放弃你的。”她向来冰冷的语气里竟然多了几分温柔。“我去找些药品,很快就回来。”
“不要走。”克洛泽从被子里钻出来,死死抱着菲奥娜的胳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走了,他们就来了!”
“他们是谁?”菲奥娜谨慎地问到。
可克洛泽又开始神志不清起来,嘴里嘟囔着根本听不清的胡话。
看着他死死抱着自己的胳膊不撒手,菲奥娜只好留下来陪着他,这也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去观察他。污泥之下是少年俊朗清秀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长长的睫毛温顺地附在他的眸子上,虽然此时已经被折磨的面色憔悴,但仍然挡不住那股独特的清秀。菲奥娜看着他出了神,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弟弟是整个家族里面唯一理解自己的人。作为劳伦特家族的小女儿,菲奥娜知道自己出生便会是政治联姻的工具,但她并不甘愿向这样的命运屈服,她逆反着强加在她身上的所有期望,她扔掉了布娃娃和好看的衣服,转身拿起了利剑,家族里面的所有人甚至她的父亲都不理解她,在这无声的抗争中,只有弟弟是唯一和她站在一起的人。
每当自己在外面又和人打架,父亲总会大发雷霆,其他的兄弟姐妹们总是害怕地躲得远远的,只有弟弟会用小小的身体护在自己面前。当自己因为理念和父亲发生争吵时,来安慰自己的也只有弟弟一人。然而,这个对自己最亲近的人,却死在了和坎贝尔家族的决斗中。菲奥娜还记得那天下午,天色灰蒙蒙的,她抱着弟弟冰冷的尸体,眼泪无声的流下。从此之后,她的世界只有自己,她依然每天和那些玷污劳伦特家族的人进行决斗,但她的剑下不再有怜悯。
眼前的少年,让菲奥娜想起了自己心底的温柔,她小心翼翼地帮克洛泽清理脸上的污泥和伤口。克洛泽的衣服因为汗水已经湿透了,菲奥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晾在了一旁的木头架子上。前半夜,菲奥娜昏昏沉沉地守在克洛泽的床边,倒也没什么事情。可到了后半夜,克洛泽又发起了高烧,他死死抓着被子,浑身打着寒颤,身上却还在不停地出汗,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菲奥娜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看着克洛泽越来越痛苦几近痉挛的身子,她一咬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也钻进了被子里。
被窝里的温度很高,菲奥娜一时间都难以忍受,不知道为什么克洛泽还会感觉冷。她环抱住克洛泽,让他的头贴近自己的胸膛,希望自己的体温可以给他带来暖意。克洛泽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