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月光清冷。
张宅门前,几盏红灯笼发出暗淡的光芒。
刘正风转过身来,对陆管家诡秘的笑了笑。
“陆管家,在下想见你们家张老爷,请你带个路吧!”
陆管家眉头一皱,冷笑道:“我们家老爷,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刘正风笑道:“好大的架子,如果我非见不可呢?”
陆管家嘴巴动了动,说不出话了,对方武艺高强,而且不按套路出牌,如果他硬要闯进去,自己也没有办法,只好闭嘴不语。
刘正风冷笑道:“你只不过是一个奴才,狗仗人势,平时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在我的面前,最好收起你的威风,要不然有你好看的,带路。”
陆管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十分恼怒,偏偏又不敢发作。
他沉默了一会,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苦笑道:“既然阁下非见不可,请容小人去禀报一声。”
刘正风厉声喝道:“禀报个鸟,叫你带路就带路,少废话。”
倒不是刘正风不懂礼数,而是因为此时此刻,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们,否则有些事情就不好办了。
陆管家微微苦笑,弯腰摆了摆手道:“阁下有请。”
刘正风拉着潘金莲的衣袖,大摇大摆的跟着陆管家,走进了张宅的大门。
潘金莲看到,平时飞扬跋扈的陆管家被刘正风治的服服帖帖,毕恭毕敬,顿时满脸的不可思议,对刘正风的信心又增加了几分。
众人走进院子里,穿过一个花园,再走过一条长廊,来到了主人居住的房子面前。
门前一个小厮连忙叫道:“陆管家,老爷已经睡了,请不要打扰。”
陆管家指了指潘金莲道:“老爷一直在找她,快点去禀告老爷。”
小厮眼前一亮,二话没说,转身就奔进里屋,轻轻叫道:“老爷,潘金莲回来了。”
“你说什么?”
房子里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跟着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呀”的一声开门声。
“这个贱人,看我怎么收拾她。”
人还没到,一股冲天的戾气先扑面而来。
潘金莲脸色苍白,眼里充满了畏惧,身子悄悄的躲在刘正风的背后。
厅屋亮起了灯光,只见一个披着丝绸睡衣的中年人,怒气冲冲的走出来。
即便是潘金莲躲在刘正风身后,也被他一眼看到,顿时厉声喝道:“来呀,把这个贱婢给我抓起来。”
陆管家和几个打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苦笑。
这个中年人正是此间主人张员外,他看到众人居然无动于衷,顿时大发雷霆。
“我叫你们把这个贱婢抓起来,你们耳朵聋了吗?”
刘正风微微冷笑,冷眼旁观,有些话自然有人说,用不着自己废话。
陆管家苦笑一声,紧急走上几步,在张员外耳边悄悄告诉他事情的来龙去脉。
张员外听着听着,眼睛逐渐转到刘正风身上,皱眉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刘正风哈哈一笑,朗声道:“我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员外就没必要知道了,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从今天起,潘金莲将和你们脱离一切关系,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张员外冷冷的瞪着刘正风,哼了一声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潘金莲十一岁来到我家为奴,至今已有十个年头,其中的恩恩怨怨,凌乱如麻,数都数不清,哪能说断就断呢?”
刘正风缓缓走到张员外面前,冷笑道:“她一个任人欺凌的小丫头,能有什么恩怨?要有也只是血和泪,更何况,无论是多么复杂的关系,只要一刀下去,一定会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张员外也不是省油的灯,冷笑道:“阁下自持武艺高强,难道想以强凌弱吗?当今清河县县令相公与我来往密切,交从甚密,恐怕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受人欺负,我劝你不要太猖狂,以免惹火烧身。”
刘正风叹了口气道:“你若是来横的我就奉陪到底,如果你要讲道理,找官府,那我也可以陪你打官司,无论如何,潘金莲一定要光明正大的离开你们张家。”
张员外皮笑肉不笑道:“明天潘金莲就要嫁给武大郎,光明正大的离开我家,阁下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刘正风摇了摇头道:“不行,潘金莲不想嫁给武大郎,你有什么资格把她嫁给武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