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梦,跟爷爷说一声,我去趟鲍牙医那!”
秋梦“嗯”了一声,我捂着下巴,迅速出了门!
鲍牙医的家在最西头,也是村中离西山最近的房子,这里家家都是平房,只有鲍牙医是瓦房......
以前听上岁数的老人提起,说鲍家是从南方搬过来的,习惯了睡瓦房,又说万一遇到大雨,瓦房不存雨水。
不过都是谈资,也没人去计较这些东西!
天气越来越冷,平日里坐在门口唠嗑的妇女们都老实在家待着了,整个大街上都没什么人,偶尔遇见几个,打个招呼便过去了。
看着眼前这大铁门,有点眼生的很,毕竟这么多年,我都没来过鲍伯伯家里,小时候去过的人家,都是家里有同龄孩子的。
那时候鲍伯这个单身汉,整日躲在家里不出来,除非人们牙疼,要不然都很容易忽视他的存在。
“咚咚咚...”
我扣响了门环,仔细听着里边的动静...
安静,出奇的安静!
“咚咚咚...”
我又喊了声:“鲍伯伯,我是程子!”
此时终于听到里边门打开的声音,
“吱呀...”
接着便是棉鞋走路拖地的声音...
鲍伯慢慢打开了门,这门看着有些年月,虽然只开了不大的门缝,那嘈杂声震得耳朵嗡嗡响!
“哦,是程子啊,你怎么过来了,看牙吗?”鲍伯睡眼惺忪的问道。
我点点头,说道:“鲍伯伯,这个牙疼了好久了,您给看看吧!”
鲍伯微微一笑,引我进去...
随着身后的铁门“咚”的一声响,我心里也随着震颤了一下,当时的念头,好像踏入了一个有进无出的地狱!
鲍伯的院子不大,只有一个东屋,关着门,里边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我还纳闷,怎么大白天的都要拉着窗帘吗!?
西墙种了一些花草,不过现在只剩些干枝,再旁边是石墩和一个石桌,天气好的时候,喝茶下棋倒是不错的选择,
“鲍伯,这屋怎么白天还拉着窗帘呢?”我试探性的问道。
“哦”,鲍伯笑着说,“那屋没人住,我就一直拉着了,整个家就我自己,也懒得收拾,你看这院子脏的......”
说着还指了指到处洒的落叶,好像整个秋天,他都没有打扫过一样。
说着鲍伯便打开了北屋的门,道:“程子,先进屋吧,我看看你的牙!”
来到主屋,摆设出奇的简单,桌子椅子柜子,连个沙发都没有!
拉开格栅,里边是一个躺椅,摆放着许多棉签,棉套,还有好多仪器......
能在这个山沟里,见到这种仪器,总觉得和这种生存环境格格不入,但偏偏山沟里还有个看牙的,即新奇又陌生!
“程子,你先躺下,我看看哪个牙。”说着我便躺在那软椅上,鲍伯用脚不停的踩着,调节它的幅度。
“张大嘴”,鲍伯说道,便用一个勺子在我嘴里捣鼓...
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大槽牙,鲍伯便敲了两下,没把我疼死。
“你这牙,都龋齿了,得给你种牙冠才行!”说着他开始准备各种器材。
又问道:“程子,这个费用可不低,你问过你爷爷了没?”
我摇摇头,鲍伯笑了笑,说道:“要不你打个电话问一下吧,得三千块钱呢!”
听完我都蒙了...
“鲍伯,你说三千?”
“对呀,我得去外边专门给你定做,人家那都是进口的,村里人我也不挣钱,就当做好事了!”
我看着鲍伯的笑,真特么虚伪啊,怪不得看几颗牙,比老实的村民干一辈子挣得都多,腹黑啊!
这村里就没个好人嘛!我心里感叹着...
有个彭叔,还去世了,剩下的都看着像个人样,却感觉各怀鬼胎似的!
“鲍伯,这个确实太贵了,你能不能给我拔了,我不种了行不行?”我有点太舍不得这么多钱了。
“哈哈,那你说话不得漏风呢,平时吃饭都受影响!”鲍伯解释着说道。
“那影响我嗑瓜子吗?”
“那个倒没事,嗑瓜子用的是前门牙!”
“哦,那就行了,拔了多少钱?”
我刚问完,鲍伯的眼珠子都瞪大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缓了一会才吞吐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