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骨肉,与祁宴舟无关。
怀玉重重地叹口气,“可事到如今,咱们该去哪儿找这么一个‘冤大头’呢。”
原本沐晚虞也是没有主意的,可昨夜与祁宴舟正面交锋过后,她倒是想起一个人。
“怀玉,你可知道‘殷台阁’?”
“殷台阁?”怀玉皱着眉头,“好像是京都这几年,忽然兴起的一方势力吧,专门卖情报的,就没有打听不到的消息,夫人怎么好端端问起这个?”
沐晚虞拿了酸角吃,“我听闻殷台阁的阁主,同祁宴舟长得有几分相似,若能跟他谈成条件,等我彻底踹了这婆家和祁宴舟以后,殷台阁的阁主,就是我孩子名正言顺的‘假’爹爹了。”
他和祁宴舟长得像,他当孩子的爹爹,等孩子出世,就能免于流言蜚语了。
当然,这些消息都是她前世听闻的,她还从未见过,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阁主。
怀玉惊了,“夫人,您怎么知道这么多啊,感觉您自选养子的那天起,就变了许多……”
沐晚虞歪头,“因为我活了两辈子。”
怀玉顿时笑了,“夫人净瞎说。”
她趴在沐晚虞的膝上,小手轻轻摸着沐晚虞平坦的肚子。
“不过,虽说九千岁禽兽不如,他长得却是真好,夫人又是花容月貌,您二位的孩子,定也是个漂亮的娃娃!”
沐晚虞对这些不怎么在意,冷冷地笑了声。
“不管孩子长相如何,只
盼生下来以后,性子别随了祁宴舟那奸佞就好,去帮我联系殷台阁的人吧,我今日就要见他……”
不多时,吟思居前庭。
金缕梅铺筑而成的院落里,祁宴舟长身而立。
他一袭红衣灼灼如华,银发垂铺至腰际,仅用青色缎带拢住,整个人慵懒,又尽显矜贵疏离。
他刚刚练完剑,眉目带着强烈的肃杀之气,谢俞匆匆来报。
“督主,将军夫人上午去钱庄取了银票后,带着婢女逛了一天,花光了一万两。”
“买了什么?”
谢俞毕恭毕敬地俯首,“将军夫人走访了京都各个米粮铺,除了很多米粮外,还买了些应急的物资,现在全被她安置在将军府的一座荒废外宅里。”
“哦?”祁宴舟眯眼,“她怎么忽然开始囤粮囤物了,莫非……”
沐晚虞发现了他的计划?
谢俞摇摇头,“属下不知。”
祁宴舟幽深如夜的眼里,蓦然划过寒冽之色。
“继续盯着,本督倒要看看,她究竟想搞出什么花样。”
“是!”谢俞应下,转念又小心翼翼地说道,“督主,方才殷台阁的人来传信,说将军夫人有急事要见阁主,您看……”
“她居然会想见别的男人?有点意思。”祁宴舟修长的手一翻,长剑精准落入亭中的剑鞘里,语气讥讽,“本督不见。”
一个时辰后,殷台阁三楼的密室内。
简单易容后的祁宴舟推门进去,一眼就瞧见沐
晚虞装扮的粉嫩,不再是老气横秋的,将军夫人的派头。
倒是符合她十七八岁的年纪。
沐晚虞原以为,殷台阁主也跟那两个花魁一样,徒有虚名,可她抬眸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男人身材高大,英俊的眉眼,真与祁宴舟有七八分相似。
不过,他的长发却是黑色的,银冠高高束在头顶,身上着的是墨色缂丝长袍,脚踩乌金靴,这人要是当她孩子的爹,肯定没人说闲话!
而且,前世她被变态祁宴舟虐的这么惨,要是也找一个祁宴舟的替身,让他对她低眉顺眼,就好像黑发的祁宴舟,对她百依百顺一般,岂不美哉?
祁宴舟睨了她一眼,慢悠悠走到沐晚虞的对面坐下,“将军夫人莅临殷台阁,所为何事?”
沐晚虞瞬间回神,落落大方的笑道:“你就是殷台阁的阁主,你叫什么?”
祁宴舟给她递了一杯茶,“夫人先说来殷台阁的目的。”
沐晚虞挑眉。
他虽不像祁宴舟那样变态,但同样狂的很。
她慢条斯理地举起茶杯,笑眯眯的,“我有个生意,想跟阁主谈谈。”
祁宴舟漫不经心,“什么生意?”
沐晚虞笑了,“我想请阁主,当我腹中孩子的爹——”
“咔嚓”一声,祁宴舟手中的茶盏瞬间化作齑粉,“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