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两个月,起码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有时候齐芒站着站着军姿就走神了,人家叫他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
终于驻训结束,我们回去了。我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说了一声:再见,热河市。
又是一路的颠簸,虽然还是有点晕车,但我已经适应多了。下午太阳快下山才到的燕山市。
齐芒下车的时候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脚底下,他一个没踩稳,从车上掉了下去,摔在了地上。好在军装很结实,没有被摔破;但腿就非常不幸了。他把裤腿挽起,膝盖的伤口处看起来挺严重的,正在不断的流血。
“怎么搞的?马马虎虎的。王兵陪她去医务室处理一下。”班长看着齐芒腿上的伤说。
“没事的,班长。用卫生纸擦擦就好了。”齐芒拒绝了。
我都差点忘了你因为想家哭鼻子这件事,你是真爷们。我在心里嘲讽道。
“去吧,伤口挺深的,到时候要是发炎了就麻烦了。”
齐芒喊了声是,就和王兵一起去医务室了,我也跟去了。进门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生让我和齐芒双双愣住。
宁诉初!
白大褂穿在女孩身上,显得女孩清瘦高挑,身上的曲线好像蜿蜒的溪岸,柔和,令人赏心悦目;再看脸蛋,白色的大褂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白里透红。
宁诉初见到是我们,又看了看齐芒挽起的裤腿,一挑眉:“这不赶巧了吗?没想到我的第一个病人就是你啊。”
王兵看了看宁诉初,又看了看齐芒,一脸懵:“你们认识啊?”
“算是吧。”齐芒是这样回答的。
宁诉初听了齐芒的回答,有些不满意的撇了撇嘴,故意问道:“哪里不舒服?”
王兵抢着回答道:“他摔腿了。”
“截肢吧。”宁诉初轻轻说了一句。
齐芒本来就黑的脸,现在看起来更黑了,他愣是一句话没说。
“行了,我开玩笑呢。过来吧,坐在那个凳子上,”宁诉初用下巴指了下面前的凳子。等齐芒坐下后,她蹲下去看他的伤,有些惊讶:“磕这么深?!我给你缝几针,先给你洗一下。有点疼,你忍一下。”
当宁诉初把双氧水倒在齐芒腿上的那一刻,齐芒疼得皱了皱眉头。他试图靠跟宁诉初说话缓解疼痛:“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实习。有局麻吗?我给你喷一点。”宁诉初翻找了一遍问。
“我不知道。”齐芒摇了摇头。
“唉,我刚来没什么经验,白姨又出去了。”
白姨就是这个医务室的医生,她对待每一名军人都十分温柔,就好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后来我才知道,白姨的儿子也是一名军人,不过牺牲了。
“你就这么缝吧。”齐芒说。
“真的吗?那我缝了?忍着点。”宁诉初看了看齐芒。
“你是自愿来这里的?”
“这鬼地方,我可不愿意来,是被分配到这的。”宁诉初把头低下不再去看他的眼睛。
缝的过程中齐芒的脸都有些涨红,不过他一声没吭。宁诉初笑着看他,来了句:“挺坚强啊,老乡。”
齐芒有点懵,反应过来了忙说:“我这人就是不太会说话,对不起啊。”
“没事。”宁诉初皮笑肉不笑的。
“谢谢。”齐芒甚至鞠了一躬。
宁诉初觉得好玩,脸上的笑容绽放,差点就笑出了声。
“我回去了,宁诉初。”齐芒说着甩开王兵要扶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