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当初他们看中了陆家猪肉铺的卤料方子,准备以联姻的方式吞并陆家,哪成想这陆宏铁却死活不愿意。
于是他们只能兵行险招,找了个好手前来盗取药方,谁知道陆家女儿没睡死,那个偷药方的人就被陆家女儿敲了闷棍。
若非偷药方的人知道厉害,独自把罪认了下来,他们风雅楼名声可就臭了。
到了今日,他们趁着陈大人摆酒席宴请士子们的机会,要狠狠地坑陆家一次,此举既有教训陆家不识抬举之意,也有威逼出卤药方子的目的。
想到这里,风雅楼的管事就暗爽了几分,抬头去看,陆宏铁的面色却比他想象的要好不少。
这就让管事奇怪了,陆家一个普普通通的家族,就算生了一个血脉修士,也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青年,连血脉铭文后期的修士都不敢惹陈教谕,这陆家到底有什么底气,陆老二才显得如此从容?
陆宏铁乍听陈大人以及郡府从事的名头时,内心其实也有些慌乱,但他一想到二郎陆元同似乎和阳湖龙王爷有些关系,就安心了许多,这阳湖城就算混不下去了,他回阳湖旁边的大桥乡一样能做卤肉生意!
“风雅楼的,那陈大人先在你风雅楼订的宴席,然后你们才来我们陆氏卤味铺订货,我拿不出卤味跟陈大人有什么关系,没有主菜,陈大人怪罪的不应该是你们吗?”
街坊们闻言就是叫了一声好,风雅楼想把所有责任推卸给陆氏卤味铺,但陆老二也不是吃素的,竟是如此清晰的道出了逻辑,将责任又推了回去。
风雅楼的管事先是一怔,然后忽的就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真天真,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掌柜的妹妹,前几年被陈大人纳入府中,这件事出了差错后,陈大人难道会怪罪我们掌柜的不成?”
陆宏铁听到这里,面色就是一阵涨红:“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
风雅楼的管事却是两手一摊:“我可没有欺负你,你若是备足了材料,怎么会有这件事发生?”
陆宏铁深吸了一口气,风雅楼掌柜前阵子找了媒人来陆家说亲,被他严词拒绝,后来还险些打了起来,而现在,风雅楼摆明了是要报复,故意在针对他陆氏卤肉铺。
就算提前说好要晚一会,风雅楼也毫不体谅一下,更是以势逼人。
他若是备足了大鹅,风雅楼还会要卤鸭,备了鸭子,可能又要卤羊……只要开门做生意,就一定会被这些别有用心的人找理由刁难。
被逼到这里,陆宏铁也不想再忍了。
“你们跟我陆氏卤肉铺订货,交了二两银子的订金,现在你们要么把定金收回去,这笔生意便也就此作废。”
“要么你们就慢慢等我们卤制出所有卤制品,再完成这次交易!”
此言一出,街坊们皆是议论了起来。
“商人做买卖若是付了定金,就只能是付定金的买家取消买卖,不然卖家擅自取消买卖,不仅要赔付数倍于定金的银钱,还坏了名声……”
“陆老二建议风雅楼取消买卖,说的也没毛病!”
“而买卖货物若是有约定,就需要在约定时间内交付货物……”
“陆老二早就说明了此事,风雅楼就得慢慢等,不愿意等的话,取消买卖便是!”
这偌大的阳湖城,就是县老爷也管不住街坊的嘴,几个街坊见陆宏铁有理,肯定要帮衬几句。
风雅楼的管事被一群人指着鼻子怼,叫嚣了几声后,就在一阵哄笑中落荒而逃。
陆宏铁对着街坊们抱拳拜谢之后,众街坊也各回各家,各做各事去了。
这时,陆元同的二娘才从卤味铺子里出来,然后气冲冲道:“当家的,这风雅楼的管事跑了,这个买卖还做吗?”
陆宏铁点了点头,认真道:“早上我们和风雅楼的约定,下午晡时前交付五十斤卤肉、十只卤鸡和三只卤鹅,既然风雅楼的管事没把定金收回去,那我们就得按照约定去做!”
晡时,就是一些一日两餐人下午吃饭的时候,亦是被称为申时,在三点至五点之间。
此时离晡时还有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的时间,正常来说,足够他们准备风雅楼所需的那些卤味了……
风雅楼的管事走后,气冲冲的回到了风雅楼后院,找到了风雅楼掌柜。
“掌柜的,那陆老二竟对我的威胁丝毫不惧,看来只靠言语,根本吓不倒他们。”
管事此时已然没了怒气冲冲的样子,反而带了一丝凶狠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