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
王嬷嬷刚从外面回来,行色匆忙。
原本西湖落水一事由陈可儿顶替了就应该告一段落的,毕竟只是一个婢子落了水,也不会掀起什么大的风浪,再者陈可儿为报恩入慕容府,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明明可以就这么过去的。
可仅仅过去一夜,外头的矛头再次对准了文倩倩,谣言四起,传的生动形象,再次把文倩倩推上了风口浪尖。
眼前更棘手的是,曾经文倩倩雇杀手想要做掉楚允安的事也被抖了出来,成为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王嬷嬷风风火火进入屋内,神情慌张。
“何事?”尚书夫人坐在梳妆台前,漫不经心地描着眉,见她这样莽撞,语气大为不耐。
她没给王嬷嬷一个眼神,继续手上的事。
王嬷嬷走近,低声道:“陈可儿死了。”
“死了?”尚书夫人放下螺子黛,一声冷笑:“呵,薄命的东西,还真是抬举她了!竟这样不中用,本以为会多活几日,竟一晚便被玩死了!”
说着,她又拿起边上的口脂,轻轻抹在嘴唇上,鲜红欲滴。
“夫人……”王嬷嬷不知如何开口,陈可儿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她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瞒她:
“陈可儿是……流产而死……”
“什么!?”尚书夫人猛地转头盯着王嬷嬷,脸上早已没了刚才的从容,取而代之的是满脸不可置信。
她颤抖着声音,再次询问:“陈可儿是流产而死?”
“是,已经快四个月了,慕容瑨得知陈可儿有孕后更加癫狂,到最后竟直接将腹中的胎儿挖出来喂了狗,据说是……成了形的男胎……”
“哗啦啦”尚书夫人大怒,一下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悉数撒落在地上。
随即脸色苍白,大口喘着粗气。
见王嬷嬷还有话要说,她吼道:“还有什么事?”
“陈可儿一死,外头又传的沸沸扬扬了……”王嬷嬷顿了顿。
“说!如今有什么事还是我不能接受的?”
王嬷嬷跪下,道:“昨日游湖的人中有许多京城的名门贵族都在其中,特别是萧小公子也在,他说他看的真真的,是大小姐欲推楚小姐落水不成自己先落了水,后被慕容统领救上来的是大小姐,并不是陈可儿,还说夫人您……”
后面的话不必王嬷嬷说她也知道。
无非就是说尚书夫人善妒,为除文尚书的情人才借此机会让陈可儿顶罪,这样既保住了文大小姐的名声,也铲除了后院不安分的狐媚婢子。
这时,外头传来了动静:“老爷。”
下一刻,“砰”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
文尚书气势汹汹走进来,脸色阴沉,一双眼睛像是要吃人。
尚书夫人见来人,失了理智,像个疯子,朝着文尚书扑去:
“文自山!你这个混蛋!你要不要点脸!啊……”
她还未近身,便被文尚书一脚踹飞,狠狠撞在了床沿上。
后又走近她,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慢慢站起身来,把她低在柱子上。
屋子里的下人被这一幕吓得大气不敢喘,纷纷跪在地下。
王嬷嬷见状赶忙上前劝着:“老爷,您消消气啊!”
“闭嘴,你这个老毒妇!”文尚书一声怒吼,一脚把她踹飞出去。
“谁让你把陈可儿送入慕容府的!”他对着尚书夫人怒吼:“你这个毒妇!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怀了我的骨血?四个月!是个成了形的男胎!毒妇!”
“啪”他狠狠甩了尚书夫人几个耳光,鲜血顺着嘴角淌下。
尚书夫人已经失了理智,找准机会,抓住文尚书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这一口发了狠,使得文尚书一声惨叫。
“贱人!”他抽出手来,又狂扇巴掌,将她甩了出去。
“说老子不要脸?也不看看你是怎么爬上老子的床的!你和妓女的区别就是你连银两都不用付!不要脸的贱人!你不过是老子养的一条狗!”
文尚书气急,吼声震天响。
“哈哈哈……”尚书夫人听了他的话狂笑:“陈可儿还真是好福气啊!得你宠幸,你那么多姬妾已经为你生了那么多儿子女儿了,少了这一个又能怎样呢?况且现在你的儿子都已经喂了狗了!”
“贱妇!老子今日就杀了你!”说罢,抽出侍卫的配剑,刺向了尚书夫人。
尚书夫人瞳孔骤缩,拼命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