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临时粮站前,已经挤满了人,都是来找沈家要人的。
沈老爷也很无奈,他虽然知道楚允安到了榆州,可他也是百姓聚集后才得知她到了烁阳,现下人根本不在这里。
堵在门口的百姓们大声声讨着:“把毒女交出来!”
“真是活不了了,有人要灭我烁阳啊!”
“烁阳的百姓何辜?竟要经此灭顶之灾?现如今还要包庇毒女,还有没有天理?”
百姓们哭天喊地,把粮站围的水泄不通。
要不是沈老爷先命人挡在了粮站门口,恐怕这时有的人已经进到了屋里。
这时,裴穆牵着楚允安的手终于赶到了这里。
人群刹时安静下来,默默为二人让出了一条路。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身量高挑的女子,戴着面纱,让人看不清楚面貌。
在城门口准确道出楚允安身份的男子又开始叫嚣起来:“毒女!你害我们烁阳百姓!你害我全家!你怎还有脸站在这里?”
“就是啊!你还我家人!还我的儿子!他才出生两月啊!不治而亡啊!”
“太子殿下,毒女如今便在您的身边!您要为我们做主啊!望太子殿下严惩毒女!”
挑事那男子见来人一言不发,恼怒道:“还有没有天理啊!赈灾,说的倒是好听,结果还要我们吃掺了瘟药的粮食!恐怕是大兴觉得我们烁阳的百姓不配分这粮食才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此话一出,裴穆死死盯着那个男子,他觉得这男子有问题。
在城门口能准确无误地报出楚允安的身份,引发众怒,如今在此叫嚣,带头闹事之人还是他。
他好像很清楚沈家与楚家的关系。
“你是如何得知我的闺名?”在一片嘈杂声中,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反问道。
众人的视线被楚允安吸引,纷纷朝她看去。
男子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怔愣了一瞬,随即又恼怒道:“我怎会不知?谁不知道大兴太子的未婚妻是当今楚丞相嫡女?况且西湖落水一事传的沸沸扬扬,只要稍微一打听,谁不知道?”
楚允安往前一步,裴穆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不想让她往前走,想护住她。
她感受到他的担忧,停下了脚步,回望了他一眼,示意他安心。
转头望向挑事那人时,她眸中透着森森寒光,语气冷冷道:“你家是哪里的?”
“我自然是土生土长的烁阳人士!”那男子咬牙切齿道。
“好!很好!我且问你,你家住哪,姓甚名谁?可出过烁阳到过其他地方?”她继续问道。
这男子一听,警觉起来:“问这些做什么?想要分散注意吗?”
“我只不过想问问你,如何结识本小姐的。”
他顿了顿,眼睛转了一圈:“楚小姐乃京城第一美人,这是世人皆知的,鄙人是在一个宴会上远远瞧见了楚小姐,只一眼便叫人久久不忘!”
楚允安唇角一勾:“宴会?什么宴会?你可知本小姐参加的宴会只有宫宴?唯一一次在外的宴会只有我满月礼时,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参加过任何宴会,那时公子可看不到我长如今这副模样吧?”
挑事男子脸色一变,开始狡辩:“就是宫宴!是宫宴,当时遥遥一见楚小姐,算是有一面之缘!”
见男子说辞颇多,她继续道:“是吗?宫宴?你是皇亲国戚?你也知道,我买楚丞相嫡女,自小便是要封为公主的,如今又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你如何能收到宴请?与我同坐宴席?”
“你既说你入过宫,那好,你告诉我你姓甚名谁,我即刻让太子殿下去查,每次宫宴都会登记宾客,也会登记当时宴席上侍奉的婢子、家仆,查一查便知了!”
挑事男子面露慌张之色,知道再继续下去必定漏出破绽,恼怒道:“你别扯那些没用的!不就是不想承认吗?你就是把我们百姓的命视如草芥!”
听他这么一说,一个老妇人也接上他的话:“我们百姓的生死就是你们权贵眼里的玩物罢了!说了那么多,不就是你背后有靠山吗?”
“就是就是,苍天啊!我们百姓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百姓们都开始附和。
楚允安彻底闹了,不明白这群人为何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她也不顾裴穆的阻拦了,直接上前去,用手指着那男子:“你们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他连在哪里见过我都说不明道不清,我刚入城便准确道出了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