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押小。”
仿佛是得到巫堇庇佑,谢无猗的运数好起来了,她连赢三局,步步逼迫闻逸说出他深藏的秘密。
“两年前,我爹在峨冕山改道,先生是去哪里送的信?”
“合州。”
“谁把你关在这的,为什么不杀你?”
“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哈哈哈……为师手里要是没有把柄,褚余风那个老东西早就把为师剁成肉酱了。”
“证据在哪?”
兜了这么长时间的圈子,谢无猗终于问到了重点。
“小蔚,为师已经告诉你了,就在这庄子里呀。”闻逸瞄着门外某个方向,表情阴晴不定,若不是暗室里光线太过昏暗,恐怕又会被人看出不少端倪。
“或者——”闻逸眼珠一转,腆着脸凑近谢无猗,眼里荡着明亮又充满诱惑的波光,“你们救我出去,我带你们去找。”
谢无猗没有表态,她转过身看向萧惟,用眼神询问他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从闻逸口中撬出来的。萧惟想了想,虽然还有诸多疑惑没有解开,但大体已有了眉目,况且,他也不敢再让谢无猗跟这个疯子赌下去,便略微点点头,示意差不多了。
“先生,”谢无猗微闭着双眼,背对闻逸轻声道,“我会让你出去的。”
说罢,谢无猗左手一翻,将苍烟扫向闻逸的面庞。暗室中铁链的拖行声越来越小,终于归为平静。
封达一个箭步冲上前,探了探闻逸的鼻息,确定他只是晕过去后才不解地问谢无猗。
“不是说让他带路吗?”
谢无猗冷静地开口:“他是装疯。”
她没有任何铺垫地和闻逸打感情牌,第一次开口叫他“先生”以及询问他的家人时,闻逸表情都有明显的意外,可见这个人并不是真的疯了。
毕竟,疯子是不会在乎师徒和亲人的。
谢无猗的言外之意是闻逸说过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一切都需要他们来判断。
既然是装疯卖傻,闻逸还愿意和谢无猗赌骰子,还有家人牵挂,可见他给他们留的所谓一线生机就是“惜命”。
世人总说死亡意味着解脱,可把那些旁观者的脑袋按进熔炉,他们挣扎得比谁都厉害。
闻逸想活着。
且不论江南庄到底所属何人,如果萧惟和谢无猗死在这里,褚余风和褚瀚就安全了,凭着这点“恩情”他们也得让闻逸继续活命;如果萧惟和谢无猗找到了证据,他们就能顺利指证褚余风父子,到时候作为重要的人证,闻逸依然能够活下去。
对他来说,这笔买卖怎么做都很划算。
谢无猗看着闻逸垂下的头颅,不禁冷笑,“他和褚余风谁是棋子还说不定呢。”
萧惟点头同意。以他刚刚的观察,闻逸口中的证据的确在江南庄,只不过褚余风和褚瀚一直没有找到。
封达却愈发不解,他眨巴着漂亮的桃花眼问道:“那就更应该让他带我们去呀?”
“你确定他一定会把我们引到正确的路上吗?”谢无猗披上披风,活动着冰凉的手指,将头发重新束起,“这人是个老江湖,万一把我们骗到机关里,他自己趁机逃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闻逸能把证据顺利藏在江南庄,已经说明他不是一般人,这里的机关他怕是比谢无猗和萧惟都要清楚。
萧惟把谢无猗的手指拢在掌中,呵了几口热气,皱眉道:“他说已经告诉你了,你……有把握吗?”
“差不多,试试看吧。”谢无猗含糊回答。
她没有告诉萧惟纪离珠念诵的那首《江南春》,虽然嘴上说着不再疑他,但有些事,终究只能是她自己去做。
“最后一个问题……”萧惟低下头,深深凝视谢无猗的双眼,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没想到小猗还会赌骰子?”
谢无猗失笑,“我不会。”
这句话让萧惟和封达俱是一愣,封达原本还跃跃欲试地想和谢无猗请教,没想到她竟然是个门外汉。
比起封达的失落,萧惟的后背都要被冷汗浸湿了。他喉头梗住,所以……对骰子一窍不通的谢无猗刚才就坐在闻逸这个老赌徒面前,云淡风轻地和他玩了这么多局?
谢无猗抽出手,又用食指轻敲萧惟的手背,宽慰道:“殿下放心,他一定会输给我的。”
闻逸要的是活命,既然谢无猗他们走到这里,占了上风,夺取褚余风的罪证已如箭在弦上。因此,在前几局试出谢无猗根本不会玩之后,闻逸自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