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沉轻轻“嗯”了一声，说：“因为在我小时候，只有他护着我。”

时间追溯到十八年前，那时候他才三岁，被家人抛弃，生活在乞丐堆里。

那里的人都嫌他年纪小，什么都做不了，去街上乞讨还被别的小孩欺负。

有一次，他又被别的小孩欺负了，他以为自己又要被打了，但他想象中的拳头并没有落下来，他睁开眼睛看，发现了一个大哥哥在前面护着他。

那个大哥哥就是凌枫，他转过身，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带着他走了。

他们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凌枫往外看了看，确定没人跟来才问面前的小不点：“我叫凌枫，你叫什么名字？”

凌沉声音闷闷的：“我...我没有名字。”

凌枫说：“那你以后跟我姓，就叫凌沉，好不好？”

凌沉吸了吸鼻涕，点了点头，然后，弱弱地叫了一声“枫哥哥”。

凌枫听他叫自己“枫哥哥”笑了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从此以后，凌枫的身边就多了个小不点，成天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稍微凶一凶还要委屈巴巴地掉金豆豆。

直到在他七岁那年，被准备赶回京城的季思南捡到，他将他们带到了京城。

他们在京城待了几个月就被季思南给了个另一个人，那人戴着面具，他们不知道是谁。

那个人带着他和凌枫去了一个名为“残月”的组织里，而他和凌枫就被分配到了不同的地方训练。

自此，他们分别了两年，凌沉曾想过写信给凌枫，但他写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凌枫在哪，就把那封信烧了。

而这两年，两人的性格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凌枫不再似以前那般温柔，而是变得沉默寡言；凌沉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像个小奶团子，而是长成了个非常欠揍的人。

他们培训完后第一次见面是在风月楼的阁楼，他们在那里见了季思南，成了季思南的暗卫。

而那年凌沉九岁，凌枫十二岁。

等季思南走之后，凌沉才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凌枫“嗯”了一声，但其实凌枫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凌沉眼圈微微红了，但还是忍住了，他也想像以前一样受了委屈就往凌枫的怀里钻，但他也明白，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

凌枫看着凌沉那强忍的样子，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很疼，比在训练的时候受的伤还疼。

说到底，自己养大的小孩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光看凌沉那眼圈红红的样子，他就知道小不点在这两年里受委屈了，但因为习惯了，所以就不再掉金豆豆了。

后来，他们就一直待在季思南身边，但因为季思南要做的事很多，所以两人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有时候，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见一次面。

直到季思南出征的时候，他们被留下保护裴知渊。

裴知小的时候，他们也不用做什么，只需要看着裴知渊不让他受伤就行。

那时候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很多，关系就又像小时候一样了，但凌枫还是不怎么说话，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凌沉在说。

裴知渊长大后，他们就有事做了，但因为裴知渊要做的事情没那么多，所以他们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