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
我想了好一会儿,想不到,干脆不说了,往外走。
路过沈寻舟时,他拽住了我。
“黎岁安,我以为一个月的时间够你冷静。”
他总是站在一个上位者的角度,来指责批判我。
我突然来了火气,设想好的体面收尾也做不到了。
“你怎么敢叫我冷静?沈寻舟,你做的那些事,足够我恨你。”
我甩开沈寻舟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久违的艳阳天,晒得我有些发昏,却慢慢消了火气。
律师事务所。
我找到这里最权威的律师,立下了遗嘱。
“我死后,名下欣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全部留给姜时允。”
这样,即使沈寻舟作为我的丈夫,也没办法得到欣安。
他伤害了我,还伤害了我的亲人,这样不算过分吧?
不算。
我自问自答着,一身轻松的,奔向死亡。
沈寻舟家里。
他站在空荡荡的客厅,脑海里全是黎岁安那句:“沈寻舟,你做的那些事,足够我恨你!”
她……恨自己?
沈寻舟深邃的眼里闪过些茫然。
好久,他才有了意识,蹲下身捡起那些只剩一半的合照。
上面明明只剩下了自己,可脑海里却清晰的拼接出了另一半黎岁安的模样。
沈寻舟看了半晌,拿着这些碎照上了楼。
一间一间,直到卧室。
这里还残留着黎岁安的些许气息,他走进去,沉默的伫立了很久。
夜色深沉。
沈寻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恍惚间,他做了个梦,梦到了向黎岁安求婚的那天。
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对自己笑。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戴上那枚戒指。
她说:“阿矅,我不恨你了。”
然后转身,走远。
说不出的心慌蔓延,沈寻舟下意识想追上去,却一脚踏空——
他猛地惊醒起身,喘着粗气,慢半拍才听到门铃声。
只是场梦而已。
沈寻舟想着,下楼去开门。
门外,姜时允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一起,神色奇怪。
沈寻舟刚要开口问,陌生男人就开了口:“您就是黎岁安小姐的丈夫,沈寻舟先生吧?”
听到黎岁安的名字,沈寻舟心咚跳了下,嗓子有些发干:“我是,你……”
“我是黎小姐的委托律师,特地来向您和姜先生,宣读她的遗嘱。”
第11章
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
屏息的那几秒,沈寻舟的脑海就像走马观灯般闪过很多画面。
可全都敌不过律师最后的那一句:“遗言。”
“不可能,黎岁安怎么可能死!”
沈寻舟紧皱着眉,一把将门关上,将两个人关在门外。
他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想起黎岁安离开时的一幕幕,她还在说恨他,怎么可能会寻死!
是假的!
姜时允是故意骗他的!
沈寻舟想着,拿过手机就给黎岁安打去电话,决定戳破姜时允这可笑的谎言。
但被接起时,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姜时允的声音——
“沈寻舟,如果可以我比你更不想这个噩耗是真的。”
“但岁安,确实死了。昨晚,她在西郊跳楼自杀了。”
西郊。
这两个字如雷轰在沈寻舟头顶。
他僵硬的重新打开门,看着同样拿着手机的姜时允:“我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但岁安的遗言,你必须听完。”
沈寻舟沉默看了他很久,将两人让了进来。
“黎小姐将自己名下欣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全部给了姜时允先生。”
“本来是不需要通知沈先生您的,但因为您是黎小姐的丈夫,按照法律,您拥有继承权。”
“但因为黎小姐立有遗嘱,我们还是按照逝去人的主观意愿进行分配。”
沈寻舟对这些没有兴趣,他看着姜时允:“她的……尸体在哪儿?”
姜时允却没说。
宣读完遗言后,律师和姜时允就离开了。6
沈寻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自己和黎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