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周鄱葉浅笑着问何北辰。
“有点。”
周鄱葉拿了一件厚的军服给何北辰披上。
“北辰,你怎么逃出来的?”
“这个不重要……呃……这么晚了,你还在忙?”
“北辰,我是篾娅斯联邦的指挥官,不可能不忙的。”
“那你继续忙吧。”
周鄱葉抿唇一笑,说道:“忙得差不多了,我现在有时间和你说说话。”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从一开始,我被打了,你救了我,然后,帮助我进入稻安学宫,甚至,那个人挟持我的时候,你说只要我安全,你就可以放他一马?”
周鄱葉迟疑了一瞬,问何北辰:“你可还记得,在你沿着涞江到稻安城的玛姆船上,总共有四个奴隶?”
“你……怎么知道?!”
“除了你,还有三个奴隶。”
“你……是那三个奴隶中的一个?!”
周鄱葉挽起袖子,露出右臂上的奴印。
他微笑着说道:“其实阿清那时候已经不是一个奴隶贩子了,那时候他的真实身份是篾娅斯联邦军部的一名特工。
“他年少时曾处于‘下层阶级’,他的爱人患了癌症,他付不起治疗费用,为了赚治疗费用,他迫不得已成为了一名奴隶贩子。但是,他赚的钱依旧不够,最后他还是眼睁睁地看着爱人死去。
“后来,他参了军,一步步被提拔,成为了‘上层阶级’的一员。但是,他至今还是不愿意相信他的爱人已经死去了。
“那块手帕是他爱人的遗物,他总是放在衣袋里。
“那一次,我、上官绰梧和司马彦彬扮成奴隶,阿清扮成奴隶贩子,我们想要借着玛姆船的掩护,追杀那个挟持你的人。但是,那一次,他又逃跑了。并且,他划伤了阿清的左脸。
“后来,我们又在涞江上游埋伏了很久,直到热季降临的时候,我们正准备放弃那次计划,回到稻安城,你就出现了。”
听了周鄱葉的这番话,何北辰恍然大悟:“当时,我以为是我设置了一个局,没想到,竟然是我毫无防备地入了你们设置的局。”
周鄱葉继续说道:“北辰,其实,我也没想到,阿清会把你也抓到玛姆船上。他被那个挟持你的人下了药,药是通过他左脸上的伤口进入他的身体的,他神志不清,以为时间回到了过去——他为了付爱人的医药费,而把人抓起来卖掉的过去。”
“阿清……他还好吗?”
“当时,你被毒打后,在稻安第一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阿清也被我们送到了稻安第一医院接受治疗,他很快就没事了。”
周鄱葉给何北辰倒了一杯温水,继续说道:“在马蹄湾,我们遇到了那帮黑衣人,我知道,阿清跳入迅疾的涞江中后,是你救了阿清。”
“是我救了阿清。”何北辰点头。
“也是你在迅疾的江水中打捞起了玛姆船。”
“是我打捞起了玛姆船。”何北辰又点头。
“你同情阿清,更为确切地说,你同情像阿清这样饱受苦难的人们。”
“我的确同情他们。”何北辰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