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被冤枉的吗?”徐凰图淡淡地看着她,房中光线并不好,而此时的她,双目炯炯,宛如兽眸。
她意指戒指,又仿佛说的并不只是戒指。
朱儿想到之前种种,放纵女使嬷嬷赌钱吃酒,屡屡欺辱叶氏,给扶风院通风报信,又将叶氏的心腹一个个弄走……惊恐地低下头,不敢与徐凰图对视,只一昧地道,“奴婢没有偷戒指……”
“这戒指不是你偷的,也是你偷的,若说一句实话,我还能从轻饶你。”
徐凰图勾起唇角,强大的气场令朱儿心生畏惧,她只有点头的份。
“我娘吃的药,你有动手脚吗?”
“奴婢没有,大夫开了什么药,奴婢就煮了什么药,奴婢虽然是扶风院的人,但也只敢做得太过……昨夜大娘子病重,奴婢也没有想到,原本是要去禀告芳姨娘的,不料姑娘你就来了……”朱儿已然六神无主,哭得涕泗横流。
徐凰图细细观察着她的表情,没发现撒谎的痕迹。
稍加片刻,她眯起眼,恬然一笑。
“来人,将朱儿打五十个板子,然后交给人牙子,发卖了。”
这五十个板子下来,不死也得残废了,那人牙子再发卖自己,哪里还有好地儿去啊!
朱儿不断地求饶,求平日温顺柔弱的二姑娘放自己一马,但她没想到的,曾经一味温顺的二姑娘已经死在了上一世。
她的求饶丝毫不奏效。
“你以前所作所为,你以为我不知?能留你性命,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徐凰图说罢,转身离去。
松雪若竹赶忙跟上,若竹见到此景,只觉自己的姑娘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又联想起这两日姑娘与自己的疏离,心中不免升起一阵不安。
“姑娘,那些被关押起来的女使嬷嬷该如何打算?”若竹压下心底的慌张,问道。
“让她们看着朱儿受刑,然后让她们将这些年偷的,盗的东西都给我吐出来。”
“然后一个都不准再留在长僖院,每个打二十板子,赶出去。”
徐凰图很果断,这个长僖院里里外外她要彻底清理干净,她又将目光放在若竹身上,若竹兀地后背发凉,将头低得更深。
“这件事,你去做吧。”
若竹忙不迭地领命而去。
只剩下松雪在身边,徐凰图拍拍她的手背,露出赞赏的笑意,“干得不错。”
那两枚戒指,是松雪放到朱儿抽屉中。
“拿着我的令牌,去南苑洗衣坊,将李嬷嬷接回来,还有拿些钱财给梅影和秋菊,看看她们如今的差事和日子是如何?问问她们,是否还愿意替我做事。”
梅影秋菊,照顾她与叶氏尽心尽力,前世之时因为她的软弱,她们早早被嫁给小厮,后来便无了音讯。
成为徐凰图心中一个遗憾。
松雪高兴地拿着徐凰图的牌子飞奔出去。
一墙花藤之下,春光烂漫,徐凰图慢慢踱步,寂静的院子少有声息,却莫名的有安全感。
她利用张文茵夺回长僖院的管事权实属无奈,她也不想算计自己的好友,但眼下日子艰难,她不得不用心盘算每一件事,每一个人。
过了两日,徐凰图挑选了一些背景干净,手脚麻利的女使嬷嬷进来长僖院。
嫁出去的梅影秋菊目前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徐凰图交代松雪送些银子过去,让她们先把日子好生地过起来,日后她还是有需要她们的地方。
徐凰图心里已盘算起日后的生活,她外祖是个商人,她的血脉里流淌着商人赚钱的本事。
而另一边,跪了三日祠堂的徐鸾卿,一离了祠堂,便在扶风院里撒了好大的脾气,听说家主徐肃明一大早去买了最时兴的藕糖果子才将她勉强安抚好。
徐凰图知道此事后,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像这般的父爱,前世未曾有过,今生她也不会期待。
“姑娘,三姑娘来了。”
若竹露出害怕的神色,三姑娘一被放出来就气势汹汹而来,大概率是来报仇的。
果不其然,人还未看到,那嚣张的声音早已传了进来。
“徐凰图!你个小贱蹄子害得我好惨,还不滚出来!”
徐凰图面不改色,施施然地坐在窗前,闲情雅致地品着茶。
“砰!”徐鸾卿一脚踹开门。
“看来你心情不错嘛,徐凰图,害我罚跪,你个贱人。”
徐鸾卿满脸怒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