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堂里灯火一片,就连徐肃明与芳姨娘都在这了。
见到徐凰图带来了柳珂,徐肃明的语气都好了不知道多少,“凰儿,你居然将柳女医请来了。”
“柳女医,辛苦你走这一趟了。”他朝着柳珂拱手道,态度十分谦卑。
柳珂只颔首回应,她在宫里行走多年,除了这一身医术,还靠的就是这双审时度势的眼睛,徐肃明这人有没有资格能让她谦卑回礼,她一眼就能看得出。
徐肃明见她孤傲地走进里间,顿时有些不高兴,甩了下袖子,重新坐下了。
“这女人,还是不能太惯着……”他吧唧一下嘴,见芳姨娘没有应和自己,鼻子底下更是重重地“哼”一声。
在里间,老太太躺在榻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柳珂用羽毛探了探她鼻息,又看了看眼珠、口舌,最后皱着眉头把了一下脉。
她从里间出来,吩咐人准备笔墨写药方,徐肃明芳姨娘赶忙围了过去,“柳女医,我母亲如何了?”
柳珂看了看他们,撇了撇嘴角,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最终没有说出口,只道,“拿着我这药方去抓药吧。”
“您还没说是什么病呢?”
徐肃明不解,继续追问。
最后柳珂的目光落在徐凰图身上,徐凰图皱了皱眉,问道,“祖母不是生病,而是中毒,是吗?”
柳珂点点头。
“岂有此理,怎会有人会给老太太下毒呢?”芳姨娘当即叫了起来。
徐凰图即刻让人将荣华堂上下全都封锁起来,将贴身服侍的菡萏与小荷叫到跟前,将老太太这一日吃过的、喝过的都拿上来让柳珂检查。
小荷忽地想起什么,快步从旁边小厅里捧过来一碟子核桃酥。
“这碟子核桃酥是芳姨娘送过来的,她今日来请安,哄了老太太半日,让她吃了半个。”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芳姨娘。
“看着我干嘛!”芳姨娘立即叫了起来,如同踩了尾巴的猫一般。
“贱人,是不是你下毒害的母亲?”徐肃明待她没有了往日的耐心,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芳姨娘愣了愣,迎着徐肃明的目光,瞪了回去,“就算我不是你家的人,我也是老太太娘家人。”
她原先是老太太娘家的姑娘,为了拉拢娘家势力扶持徐家,老太太才自他们年少就撮合他们在一块。
“我有什么理由毒害老太太呢?”
柳珂将那碟子核桃酥放到眼前,用一根银针戳进去试了试,银针拔出来的时候果然发黑了。
徐肃明顿时暴起,重重地一个巴掌扇向她的脸,芳姨娘被打得两眼一蒙,险些站不住。
“毒妇,你竟敢下毒害母亲?!”
“我没有、我没有……”芳姨娘此刻慌了神色,顷刻跪倒在地,拽住徐肃明的衣角,“明郎啊,我自小与你一块儿大,又给你生了一儿一女,你要信我,我怎会害老太太呢!”
屋子里的蜡烛烧得满室如同白昼,芳姨娘挣扎着要诉说自己的冤屈,但徐凰图显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来人,去西边小院子里,将芳姨娘的女使、嬷嬷都关进暗室里,一个个审问,天亮之前我就要得到一个真相!”
“将芳姨娘单独关在另一个暗室里,其他人不得接触她!”
她的话落地,几个力气粗大的嬷嬷将芳姨娘从地上直接拔了起来,不顾她的尖叫与挣扎,直接用布匹将她囫囵个捆住,绑在柱子上,这般既不怕她自戕又不怕她挣脱逃走。
“徐凰图,我没有下毒!”
“二姑娘,我的好姑娘,你要信我,定是有人在陷害我!”
芳姨娘见徐凰图的态度坚决,立即转变了脸色,不断地谄媚地讨好她。
“姨娘,你到底有没有做,天亮之前就会有答案的。”
关押芳姨娘的屋子很黑,徐凰图站在窗前,月光披落在肩上,像是广寒仙姝,又像是鬼魅。
来索命。
芳姨娘想起这些年如何虐待她们娘俩,后背顿时现出一层冷汗,惊恐爬上双目,她哭道,“二姑娘,我知道这些年我是对不住你们,但你看在你哥哥与妹妹的份上,要帮帮姨娘啊!”
“我自然是会帮的。”她微笑着,生得极妩媚动人的桃花眼中,寒意点点,如冷星。
徐凰图命连若亲自去审问那些女使嬷嬷,一定要拿到她想要的答案。
连若领命而去,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