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午后的风徐徐吹过,来人看样子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性,他推了推金框的眼镜对着对面两人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真是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
“你是?”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林阔皱了皱眉往前上了一步站在了云长风的身前开口道
“啊,不用这么警惕,我不是什么坏人”
对方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白色的名片递了过来,上面规规整整的印着几行小字“我叫祁亚海,是一名精神科的医生”
介绍的同时他还不忘从披着的白大褂里掏出自己的工作证晃了晃
“这位女性是我之前一直负责的病人”
祁亚海说着一边还有些头痛似的叹了口气,眼神扫向了女人的方向,将她粗暴的一把拽起来“今天早上她突然从病房里消失了,没想到竟然跑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眼睛看着被他攥在手里消瘦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但被阳光的阴影里遮盖住的眼神里还是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嫌恶,就仿佛自己手里攥着的是一块破破烂烂的垃圾。
“到吃药的时间了,快跟我回去吧,你可真是让·人·好·找”
女人浑身颤栗了一下,低着头不敢跟把自己嵌在掌心里的男人对视,她转过头用血红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云长风,手掌不动声色朝这边伸来,喉咙里呜呜呀呀的发出破风箱一样嘶哑的声音
长风站在原地,看着被半推半拽拉走的女人手指动了动,嘴巴张了张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也只能看着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和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视线里。
就像一颗投入湖面的小石子,小小的插曲泛起的波纹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在水波散去之后甚至留不下一丝痕迹。
随着工作人员拿着扫把清扫了掉在地上的玻璃杯的碎屑,场面又恢复了热热闹闹的样子,刚刚因为好奇侧目观看的客人们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回到桌前的时候这件事就已经被云长风抛之脑后,他抱起穷奇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嘴里叼着一块西瓜,看着发现已经结过账正在埋怨何书冬动作太快的林阔笑出了声
“冬哥,你干什么啊,说好了这次我来请客的”
“下次,下次让你请”
“书冬可不忍心让你付钱,等你工作了之后再请回来吧”
“明明差不了几个月了,我已经开始实习了”
麻雀从头顶上掠过,叽叽喳喳的站在顶棚的架子上落成一排,黝黑的小眼睛灵动的看着下面欢声笑语一片祥和的人类,歪过毛茸茸的脑袋啄了啄翅膀上的羽毛,随后张开翅膀凌空飞去。
== ???==
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笼罩在狭小的空间里。
比起另一边的岁月静好,这里简直就是一片狼藉的地狱,血红的纹路像是被打翻的劣质颜料一般在地面上不断的扩散着绽开一朵朵红花,空气中弥散着令人作呕的刺鼻的气味
刚刚显得儒雅随和的男子站在房子的一侧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嘴角咧起眼睛中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用来伪装的白大褂已经被祁亚海不知道丢在了哪里,他高高挽起袖子,手臂上的纹身也随着他的动作也一览无余
一条长龙从他的小臂盘到肩膀,龙爪张牙舞爪的向四方伸去腾云驾雾无不威风
顺着龙身的方向向上看去,龙鳞像是锋利坚硬的盔甲一般包裹着身躯,继续向上是龙头的位置,可这龙长得也诡异,最顶端的龙首竟赫然印着一张双目紧闭的人脸,让人看上一眼就不由得心里发寒。
“真是个废物”
祁亚海舔了舔不小心反溅到脸颊上的红点像是尽了兴一般停下了动作,眼神扫过手臂上的纹身的时候瞬间变得虔诚了起来
“咚咚咚”
门外响起的敲门声,他慢条斯理的把袖子放了下来,蹲下身在匍匐着已经没了声息的身体上面翻找着
意料之中,那女人身上除了一本已经被血浸透的本子以外什么都没有
祁亚海丝毫不介意湿透的纸页拿过来饶有兴趣的翻开,随着纸页的翻动他的嘴角忍不住的不断上扬,眼睛扫过已经僵硬了的尸体不由得露出了几分惋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应该再留她一段时间的..”
也罢
不过死了的话也是正合他意,就像是一粒落在地面上的尘埃,对计划造成不了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