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想的一样,这就是蓖麻蛾的幼虫。”
上官晏把手机屏上的信息朝外推向韩奕和蓝励:
“它是一种通常寄生于蓖麻植物的昆虫,幼虫会通过适应蓖麻毒素来保护自己免受捕食者的威胁。”
说完她目光扫了一圈周围:“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蓖麻灌木,所以这只幼虫不可能是在这里爬进死者头发的。”
韩奕眉梢一挑,露出茅塞顿开的神情:“等等,蓖麻也是有毒植物?”
他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上官晏:“那死者身上就有三种不同的毒物痕迹,什么样的自然环境能让一个人同时接触到几种不同的毒物物种?”
上官晏若有所思的摇摇头。
各类植物群落一般都有其喜好的生长环境和土壤成分限制条件,所以三种不是一个科属的毒物能近距离共生的机会非常小。
她道出了刚才对毒鹅膏菌的疑虑:
“淡玫瑰红鹅膏菌一般出现在澳大利亚和南非较多,国内的话可能只有像云省这种生态物种多样性的地区才有,璟洲的自然条件并不适合这种菌类的生长繁殖。”
“所以你的意思是第一现场更像是人为种植的环境,例如植物园的毒物物种展示区或者私人种植园?”韩奕顺着她的话往下推理。
“有可能,不过,”上官晏谨慎地提醒:“你们最好尽快找出番木鱉碱的毒源到底是哪种特定植物才好准确的推断它所在环境和获得渠道。”
蓝励把刚才上官晏说的一字不落都做了笔录,但是提到毒理检验,他面露难色。
这需要提取大部分已知含有番木鱉碱植物DNA来和死者体内毒物样本做匹配。
“我们刑技科唯一一个对植物检测比较熟悉的技术员上个月才退休,要我现在马上去找一个有相关经验和能力的技术员再调派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话音刚落,上官晏见蓝励的神情冷不丁一凝,然后猛然瞧向自己!
他停顿了半晌后开口:“上官博士,我有个不情之请。哦不,应该是我代表我们市局刑技科有个不情之请。”
蓝励眼中幽黑的瞳孔扩大至极限,里面爆发出金光闪闪真诚的光芒:
“你能参与我们这次的痕检工作吗?我们现在非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上官晏刚才辨认物种只是小菜一碟,但已经在蓝励和韩奕面前表现出了其专业能力和知识扎实性,再加上她对尸体并不像普通人那样害怕排斥,这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最佳人选。
“我?!”她突感意外,眼睛微微一瞪并没有给出回复。
蓝励动之以情后顺理成章的晓之以理:“我们早一天破案你的这片实验基地才能早一天解封呀,你帮我们不也是在为你们项目争取时间吗?”
刚才上官晏可能还有借口推辞,现在这句话就真踩到心坎上了。
这是整个科研组的心血呀。
尸体农场已经被围上了警戒线,接受问询时也被告知在警方没有搞清楚死者和实验基地的联系及证物收集确定完整之前,所有人都不能再踏入这里一步,他们定期采集数据大受影响。
认真权衡在三后,只有硬着头皮答应:“好吧。”
她脸部轮廓略显纤弱,一双眼角微翘的桃花眼在冷光灯下波光潋滟,透着一股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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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励办事就如同他在解剖室里严谨的态度一样靠谱。
上官晏答应后,他立马打电话向陈局说明了现场的情况以及他们的困境,并请求特批上官晏作为这个案件的生态痕检专家。
“这位植物学家能入你蓝医生的法眼,我看我也没有必要再花时间面试了,明天一早我把外聘合同签好,你过来拿吧。”
陈局在电话里当下就给蓝励吃了颗定心丸,极为信任这个市局刑侦“第一刀”的眼光。
另外一方,上官晏没有了尸体农场的实验,工作内容会有空档,再接市局这边的任务问题不大,不过兼职的事情还得对上级汪教授和孙所长报备请示一下。
趁着蓝励和韩奕交流的空档,她拿着手机走到栅栏旁边发起了一次三人视频会议。
……
“大概情况现在就是这样,我还在现场尽力配合特案组调查。”上官晏对他们汇报事件进度更新。
汪海洋想回来,但是上官晏说服了他,现在的情况他回来并不能解决问题,还会耽误和知名学府定好的工作坊进程。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