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粗使丫鬟的话，莫花瑶和莫眧渊对视了一眼，两人眸子里都是笑意。

“莫羽儿，没想到你看上去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实则竟然那么歹毒，竟然能对无辜的翠娥她们下此毒手，她们照顾了你的饮食起居十五年，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莫花瑶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的指着莫羽儿斥责，看上去似是在为死去的粗使丫鬟伤心不值。

她的举动又成功引来莫府下人一片赞叹和支持，一个个看向莫羽儿表情就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

听着莫花瑶的指责，莫羽儿唇角抽搐，她上下两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你说她们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莫羽儿抬眼看向莫花瑶问道。

莫花瑶仰着脑袋，用鼻孔对着莫羽儿，但当她听到莫羽儿平静如幽潭的清冷声音，心脏仿佛被利器击中，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身体都差点站不稳。

“瑶儿，你怎么了？”，莫眧渊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莫花瑶，这才让她避免摔倒。

“没、没事”，莫花瑶摇了摇头，差点摔倒已经够丢人的了，她才不要说出自己是被莫羽儿给吓到的。

站稳之后，莫花瑶眸子锐利的看向了莫羽儿，刚刚有一个瞬间，她觉得莫羽儿不一样了，但此时认真看着她，又觉得没有什么不一样。

和以前一样枯黄的头发，一样粗糙的皮肤，一样的是一个废物，不，有不一样的地方了，以前的莫羽儿皮肤蜡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邋遢的黄脸婆，现在的她皮肤则变得亮白了些，但仍旧透着黄气，仍旧不好看。

莫花瑶上下打量着莫羽儿，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变化，最后她得出结论，莫羽儿还是以前的那个窝囊废，刚刚她差点摔倒，只是因为没有站稳。

“是啊，难道她们不曾与你一起生活十五年吗？”，安慰了自己一番后，莫花瑶继续以审判者的姿态斥问莫羽儿。

“是啊，她们是与我一起生活了十五年，但是，除了伤痛、打骂、推搡、欺辱，她们没有给过我任何照顾”。

莫羽儿原本不想让自己暴露在莫家众人眼中，但眼见对方什么屎盆子都往她身上扣，她可不要什么窝囊气都受，不然，谈什么为原主复仇，这不是跟原主一样来受气了吗。

莫翔、莫花瑶、莫眧渊等在场众人听到她的话，纷纷瞪大了眼睛。

那个声音清亮、不卑不吭的人当真是莫羽儿吗？真的是过去那个任人欺凌的废物吗？

“莫翔，还记得你在莫家主面前是如何介绍我的吗？”，莫羽儿眸光微转环视了在场的所有人，而后清冷的声音自她唇间倾泻而出，“说我是你的女儿，莫家的庶女对吗？庶女，不说我并非庶女，即便我是庶女，那也是莫家的庶小姐，试问你见过哪个世家的小姐是我这般待遇？住在最低贱肮脏的下人院，并与数个粗使丫鬟挤在一间房中，且十五年来被莫家上上下下所有人欺凌侮辱，你告诉我，天下间还有谁与我一般”。

微风袭来，莫羽儿身体笔直的立在臭水烂泥之中，但那些肮脏之物却没有损去她丝毫耀眼，而是越发衬的气质清冷的她出尘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