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一切都好像恢复了正常。
陈尘还是那个陈尘,姜白榆也还是那个姜白榆。
只不过是最初的陈尘和姜白榆。
一天下午正上着英语课,班主任突然出现在班级前门火急火燎的就把陈尘叫了出去。
班主任是个年轻女老师,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带着陈尘开着车就往医院赶,急的快哭了,说陈尘爷爷在家突然晕倒,已经叫了救护车,两个老人家去了医院。
本来叶芝芸是不想让陈尘知道的,但无奈去了医院直接就进了抢救室。
情况凶险,叶芝芸害怕,害怕见不到最后一面,才给班主任打了电话。
他们到医院时,陈老爷子还在手术,叶芝芸在手术室外等着,悄悄抹眼泪。
叶芝芸素来要强的,很少哭,看见陈尘来了一下子绷不住了,靠着陈尘哭出了声,什么优雅,什么大家闺秀都不重要了,她害怕,她怕她家老头子就这么去了。
不知道叶芝芸哭了多久,手术室里医生中途下了病危通知书。
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好在最后捡了条命,陈遇兰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送去了重诊监护室。
手术五个小时,一直手术结束,班主任才走。
班主任了解他们家情况,走之前让陈尘好好照顾爷爷奶奶,高三虽然关键但缺掉的课还有机会可以补。
陈遇兰是突发脑梗,人虽然救了回来,但检查结果出来,是脑肿瘤造成的脑梗,由于年纪大了,身体各方面机能都大不如前,目前国内的技术不敢贸然手术,只能选择保守治疗。
叶芝芸和陈遇兰都是退休教师,这么多年也存了不少钱,又有保险,医疗费用报销了一些,还不算让家里为难。
陈尘按叶芝芸说的用家里的银行卡交完费用,看着剩下的钱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陈尘家虽然不是特别富裕的那种,但从小到大只要他想要的东西老两口也从没有苛刻过,都是尽可能满足。
说白了,陈尘从来不缺零花钱。
陈尘第一次觉得钱原来这么重要。
陈尘在医院家里两头跑了一个星期。
等陈遇兰情况稳定些了叶芝芸就让陈尘回学校了。
高三很重要。
看着存折上的数字越来越小,陈尘已经没有心思读书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搞钱。
钱真的是一切,没有钱真的不行。
于是陈尘做了一个决定,走读。
那样晚上的时间他就可以自己支配了。虽然现在家里的钱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但目前陈遇兰还在重诊,之后的药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班主任竟然同意了。
陈尘开始了白天读书,晚上打工的生活。
他在一家餐馆端餐盘,虽说累了些,但只需要晚餐时间而且老板愿意一个月给他一千五。
算是一份不错的工作。
就这么过去了一个月,陈遇兰从重诊转到了普通病房,但叶芝芸总有些愁眉不展,陈尘知道,家里的钱差不多要到头了。
两个月连续不断的晚上高强度劳动,陈尘总是会在早课上打瞌睡。
各科老师也找他聊了不止一次,告诉他学生应该以学习为重,况且他现在已经高三了,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家里的事情大人会解决好。
陈尘知道这些老师也是好心,但仍是觉得有些好笑,靠大人解决,是靠她家六十岁的老太太还是躺在病床上的七十几岁的病老头。
陈尘十九岁了,他已经成年了,有些事情需要他这个大人来解决。
陈遇兰已经可以简单说几句话了。
叶芝芸和陈遇兰听见陈尘休学的打算并没有很意外,作为父母,自然了解自己孩子的性格,他们知道陈尘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同时脾气也不是一般的倔。
三个人安静的坐在病房里,谁都没有说话。
突然陈遇兰朝着叶芝芸抬了一下下巴,叶芝芸点了点头之后从病床旁的床头柜里取出一只铁皮的月饼盒。
那是陈遇兰特地让叶芝芸回家取得。
有个秘密是时候让它重见天日了。
月饼盒很旧了,叶芝芸把它递给了陈尘。
“尘尘,其实这件事我和兰哥原本是打算瞒你一辈子的,但又觉得对你不公平,所以今天打算告诉你。”
陈尘有些不明白,什么样的秘密需要瞒一辈子。
陈尘打开了旧旧的月饼盒,里面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