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榆连着蹲了几天都没有收获，很失望，也没有让张叔来接他，自己走回家。

陈尘扶着一个喝的烂醉的客人走出酒吧。

经过几个星期的不断训练，陈尘现在工作已经越来越顺心了。客人笑的跟朵花似的，醉的站都站不稳了还要揩他的油。

陈尘把客人扶上车，那客人还顺手摸了把他的大腿，把一叠钱塞进了他的小腿袜里，打着酒嗝说，“乖乖的，下次哥哥还找你。”

陈尘脸上带笑哄着，心里已经厌恶到了极点，还哥哥呢，呸。

好不容易车终于走了，陈尘立马收起笑脸跑到一边把喝下去的酒吐了个干净。今晚这个客人很难缠，陈尘被灌了不少酒，这会也有些醉了。

从前在家的时候，陈遇兰不让陈尘沾酒，以为不能喝，结果陈尘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酒量居然还不错。

吐完脑子清明了些，陈尘把那叠钱拿出来数了数，红色的，有四张，不亏，抵得上他两天工资了。

缓了一会，他便决定回去接下一位客人，今天才刚过十二点，再接一位客人说不定还能再赚点小费。

陈尘往回走，一个人叫住了他，那个声音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陈尘祈祷着千万不要被认出来，想着就已经跑了起来。

那个“声音”追上了他，拽住了他的胳膊。

“你跑什么？”

陈尘不想回答，努力想挣脱，但那人拽的紧，捏的他胳膊生疼。

陈尘朝那人吼着，“姜白榆，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

姜白榆松开了手，眼框有些红，“那你又在干什么？你不是说你不会喜欢男生的吗？你现在又在搞什么？cosplay吗？要不是我路过，你现在又要和哪个男的卿卿我我？”

陈尘活动了一下被捏疼的胳膊，“，我怎么了？我在上班啊！”

“上班穿成这样？”姜白榆又看了眼陈尘身上的短裙。

“我穿什么又挨着你什么了？”陈尘说完就准备走。

“我还要上班，不陪你聊了。”

他不怕自己这个样子被别人看见，但他不想那个别人是姜白榆。

姜白榆挡在他身前，“你就这么贱，非得靠穿个裙子让人家摸腿赚钱！”

陈尘感觉心角抽痛，他知道自己的工作上不了台面，为了多赚点钱自己也确实挺贱的，但他不希望那些贬低自己的话是从姜白榆嘴里说出来的。

“我能怎么办，我需要钱啊，你不给他们摸，谁给你钱啊？”

姜白榆一拳砸在陈尘的脸上，陈尘猝不及防挨了一拳，被砸倒在地。

“你就这么缺钱，什么活都做？”

陈尘站了起来，左边脸泛红，“也不是，得看钱给的多不多，给的多的话就……”

陈尘话还没说完，姜白榆又是一拳，砸在陈尘右边脸上。力道很大，陈尘感觉嘴里有血腥味。

陈尘还没有站起来，姜白榆把一叠红色的纸砸在他的头上，“你喜欢钱是吧，那就拿上这些钱跟我回家！”

其实钱砸在身上并不痛，但陈尘觉得自己心上有什么东西和这四散的纸片一起落在了地上，碎了，碎得很彻底，捡不起来了。

陈尘无奈的看着地上的钱，爬着去捡，姜白榆看着他。

陈尘开口，语气很淡，淡的听不出感情，“我的大少爷，你觉得一千块钱能做什么？”

姜白榆想说什么，话到嘴边了却都变成了眼里的泪。

“我知道，你的一千块钱可能就是买一件衣服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一次就差不多了。可是你你知道吗？我每天去校门口那家小饭店端四个小时餐盘，一个月工资一千五。”

陈尘抬头看姜白榆，接着说，“我连水都不敢喝，怕老板看见了说我偷懒。你觉得我贱，我自己有时候也觉的我挺贱的，我也不想在这里工作。可是我爸一瓶要三千五，他还要化疗，化疗一个疗程就是十来万。我是真的没办法啊，我妈一个六十来岁的人了还要出去找活做，她现在每天都在内疚，内疚为什么要生我，让我陪着他们吃苦。”

陈尘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他站起来有些踉跄，那叠钱被他全部捡了起来，眼泪划过陈尘被打肿的脸上落在红色纸片上。

看上去差不多五千块钱的样子，在有些人眼里不过是红色的纸片，而在有些人眼里是碎掉捡不起来的尊严。

“我不像你，一出生就有几个亿的家产等着继承。我的少爷，你要是想玩就去找别人吧，别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