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非常好，他非常喜欢暖暖。”

秦黎看着秦暖皱巴巴的小脸，又不忍心责怪她。

他又说道，“他也非常喜欢小鱼。”

秦黎从口袋里将那个小木偶人掏出来，放在掌心。

“他还很厉害，这个小木偶就是他雕刻的，小鱼也是他雕刻的。”

“小鱼？”

秦暖猛地抬起头。

“对，家里所有的小木偶，都是他雕刻的。”秦黎带着秦暖，一边走，一边继续和她说道，“都是他亲手为暖暖雕刻的。”

为暖暖？

秦暖低下头，揪住自己的衣服，小声道，“可是，不好。”

“暖暖非常好，她值得。”秦黎立刻明白了秦暖的意思，赶忙坚定的重复道，“她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不要再说暖暖不好了，好不好？”

可是她真的不好。

没有人喜欢她。

秦暖想解释，想说明自己的想法。

但是她只是一个非常笨拙的小木偶，并不能很清楚很流畅的表达。

而且，秦暖看到秦黎认真严肃的表情，心里突然觉得鼓鼓涨涨。

她如果反驳他，他一定会很难受吧。

秦暖低下头，选择了沉默。

暖暖没有再继续反驳，秦黎很满意自己的战果。

他带着秦黎来到秦云深的墓前。

“暖暖，我们到了。”

秦暖抬起头，重复，“小鱼。”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又记错了，她都快懒得纠正了。

秦黎摸摸她气鼓鼓的小脸，“对不起，但是，他是暖暖的父亲，非常喜欢暖暖，小鱼能不能假装暖暖一会儿！”

“就一小会会儿就好，好不好？”

喜欢？

可是她记得，没有人喜欢秦暖呀。

但是，秦暖眼前的人类满眼恳求，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她挎着小脸，听秦黎跟那块大石板说，“爸，我带暖暖来看您了。”

秦暖很努力的在自己的芯片大脑中寻找，很努力找了好半天才找到。

这块大石板，就是人类的“墓碑”吧。

那这底下，就是坟墓？

秦黎带她来看一个已经去世了的人？

听说面对去世的人，表情要庄严肃穆。

秦暖赶忙抿抿嘴，做出一副端正的模样。

秦黎看着她的小动作，觉得可爱极了，父亲一定会喜欢。

他声音深沉，“暖暖，把花给父亲吧。”

给？

怎么给？

秦暖捧着一大束花，试探着上前几步，指了指墓碑前面的位置。

秦黎点点头，“暖暖想放在哪儿都可以。”

那她就随便放了。

秦暖将花放在台阶上。

她近距离看着墓碑上黑白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和她身边这个，有几分相似。

或许是这个原因，秦暖看着对方，隐约有几分熟悉和亲切的感觉。

她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照片上的男人，随即想到自己是不是冒犯了。

她扭头看向秦黎。

秦黎眼神温柔极了。

他拉着秦暖的手，放在照片上。

“暖暖，这个人他叫秦云深，我不知道你对他还有没有印象。”

？

秦暖努力的想了想，她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片段。

一个青年男子手中拿着一把刻刀，在认真地雕刻。

秦暖猛地抬起头。

好像，真的认识。

难道，她真的是他创造出来的？

小木偶的记忆中，没有自己怎么被制造出来的记忆，她只记得，自己是一只孤单的，没有同类的小木偶。

她也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要到哪里去。

“秦云深，是我们的父亲，”秦黎担心秦暖想岔了，又补充道，“是暖暖的父亲。”

秦暖

秦暖睁大眼睛。

“在暖暖很小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走丢，父亲一直在想着暖暖，挂念着暖暖，思念，心痛，自责，想要找到暖暖，补偿她。”

秦黎的声音缓慢，听着却很难受。

小木偶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了人类的情绪不然怎么会觉得听着一点也不舒服呢？

她低下头，看着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