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徐来,带着几片竹叶缓缓落下,这空荡的竹屋里就留我一个人发愣。
我发疯似的手舞足蹈,撒着气。
然后又像个呆子一样坐到竹屋门前数着落下的竹叶。
“一片…三片…五片…八片……二十六片…二十七片…二十九片……四十一片…四十四片……”
“十是十,四是四,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
“点点弯弯,老鼠上山,三根毛柴,四座草屋……”
“啊——!人家进入修真界,都是一路挂!我不求自己做个挂壁了!挂徒的人设得给我加一个吧?”我瘫在地板上,打着滚。
“不活了!看看那些师尊文里!人家一来就是禁术什么绝学,一整套,齐活!我呢?苦逼的抄经书?”
“完了,还被遗忘在这里?苍天啊!我能换个师尊不?”
我已经感受到我头顶的天雷在翻涌了……
三天后。
我被遗弃在竹屋三天后,师尊终于回来了。
他回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诏儿?你还在竹屋?没有回家吗?”
我顶着已经打结了乱糟糟的头发,有些欲哭无泪。
吸吸鼻子,淡淡的道:“师尊,我想回家洗个澡……”
话音刚落,我就出现在了自家客厅里。
我妈敷着面膜从卧室出来,她被我吓到贴上了墙。
“啊——!妈的!你属鬼的吗?”我妈说着,连忙接住掉下的面膜。
我垂着头,毫无感情的回了她一句:“哦,您怎么还没走呢?”说完就进了浴室。
我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你这几天去哪儿疯了?小萌都找你好几天了!洗完赶紧给他打个电话!还有,你班主任都来电话了,问你今天没去学校是怎么了,我帮你请了病假,记着自己去医院开个病例明天带给你老师!”
“哦!”我随口敷衍了句。
洗完澡出来,看到我妈坐在客厅对着电视痴笑着,时不时脸红尖叫,十足的花痴模样。
一想到我那师尊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翻了我妈一个白眼,心想:真是没见过世面。
回到房间,忽然想起来作业是一个字也没动。抓紧时间抢急忙慌的把作业补齐。
一想到我妈刚刚说请了病假,我这头就疼了,这病假条弄到手巨麻烦!还得托同学找关系花钱给人买小零食。想想就烦心。
晃晃脑袋,把烦恼都抛掷脑后,将书桌收拾一番。翻出课本下的经书,我就开始头疼。
随意翻了翻,忽然,我发觉右手上的戒指,有些心慌。
赶紧将所有经书通通翻找出来,摆放整齐,并双手合掌,对着经书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菩萨!如来!各路神仙!各路大神!保佑我!谢了!”
也不知道自己往后的日子会怎么样?看样子,我拜的师尊挺厉害的,求厉害师尊一定要帮我还清债务,早日回归正轨!多谢!
就是师尊这性格……
算了!人美!又温柔!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别的就不能再过分要求了!人嘛!还是得知足!
翻了一下手机的通讯录,找到同学的电话号码,播了过去。
忍痛花了十五块钱买了一本同学钦点的杂志册,心在滴血的递到他手里,然后唯唯诺诺的说:“那个,病历能不能下午就给我?”
同学名叫周锐,周凯的堂弟,一直以周凯为耻,他总是穿着不怎么合身的西装打着领带,梳着一丝不苟的二分大油头。
他倒是不跟我客气,一把拽走杂志册,摆了摆手,眼睛紧紧盯着杂志册,有些不耐烦的说:
“哎呀~放心吧!都说我小姨是医生,病历完全没问题的!等我电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独留我一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我紧了紧羽绒服,情绪有些低落。
这年头,就是这样,没办法,有求于人,就得低声下气,破点财。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往回走着,顺便去了趟修车行。
大叔坐在门口一如往常抽着烟,看到我来时,夹着烟的手随意挥了挥,说:“将就着骑吧,我也是尽力了!”
看着我那满是伤痕的二八大杠,心中顿升一股悲痛感,深深叹了口气,递给大叔五十元的修车费。
大叔没有接钱,幽幽的道:“留着吧!反正你过不了几天还得来我这儿买新的!就当给你优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