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在何时何处旅行,都能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
这一次,我踏入了一个黑暗的世界。
打开窗户,外面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宽广而干净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一片祥和。
若不是我看到了远处的巨大雕像,以及四处飘扬的十分任意辨识的旗帜,我不会这么快的看到无处不在的,邪恶的黑暗。
这个平行世界,是陷入了邪恶的独裁者希特勒之手的世界。
这个世界,富兰克林·罗斯福没有成为美国总统,而是在竞选前不久因病去世。
这个世界,德国通过潜艇封锁了英国的海上交通线,最终英国投降了。
这个世界,德国偷袭了美国海军大西洋舰队基地诺福克港,并且在纽约扔下了原子弹。
这个世界,陷入了褐色的统治,所有的街道,都有冲锋队的成员在巡逻,所有的城市,都有党卫队的驻扎,所有的人,都被纳粹监控着。
所有曾经熟悉的胜利者,都消失了。
或许,改变办法还是有的,尽管已经不可能直接动摇这个帝国。
我检查了一下,这一次,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德国国民教育与宣传部的特别顾问,领导着一个用于满足德国元首希特勒的好奇心的考古组织,我的这个组织的工作成果还深受希特勒的喜爱。我打听到,另一个秘密科研机构正在研究关于前往其他平行世界的方法。
纳粹征服了这个世界,他们还不满足,想要征服所有的世界。
于是,我以德国政府特别顾问的名义申请登上了一艘最新服役的核潜艇,该潜艇原计划要去寻找南太平洋的走私船。在带上了我的手下专门为我准备的行李后,我们向着那片遥远的不祥海域,出发了。
海上的生活是如此的枯燥,每天我只能一人发呆,或者与那位战绩十分辉煌的潜艇指挥官聊天。
我不得不说,他是一很优秀的人,他从小的梦想就是像他的偶像——葡萄牙探险家“达·伽马”那样出海远洋探险。他本是在商船上当水手,后来考取了大副证书,二十四岁时更是拿到了船长证书,正当他要成为一个商船船长时,却因为大萧条而失业了,于是在1933年初加入了海军;在1935年重新建立海军潜艇部队时,他转入潜艇部队;1938年12月,他终于指挥上了自己的潜艇,代号U-47的一艘U-VIIB型潜艇,在战争爆发的一个月后,他率领他的潜艇潜入英国北部的斯卡帕湾,击沉了停留此处的英国皇家海军战列舰皇家橡树号,并在之后的战争中击沉了上百艘商船或运输船……
我打断了他的讲述,问他是否记得1941年3月8日的事情。
他思考了一会儿,告诉我,那是他们第十次战斗巡航,他们的U-47号潜艇在爱尔兰西部海域遇到了一艘英国驱逐舰,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英国驱逐舰向他们开了过来,他下令潜航,英国人投下深水炸弹损坏了U-47的推进系统,不得不等夜幕降临后再上浮,结果却发现那驱逐舰并没有走远,而是在正前方向他们笔直地开过来,于是他做出了他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立即向前齐射四枚鱼雷。最终,在一声巨响后,那英国驱逐舰被从中炸成两半,他们顺利在稍作休整后返回港口。
我不得不陷入沉思,在这里,似乎,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因为,他们应该在那个晚上被炸沉才对。
但是现在,我却在和这个本应该死了十五年的人聊天。
他继续说到,在战后,因为他的赫赫战功,海军部长打算把已经一路升任海军上校的他派去担任新成立的海军潜艇学院的校长,但是他拒绝了,出于两个原因——首先,他并不喜欢整体呆在室内的办公桌后面的工作,更喜欢继续在大海上;其次,他不想整天和纳粹待在一起,尽管他是一个纳粹德国的海军军官,尽管他是一个帮助纳粹赢得战争的人。
我越来越明白,这个人仍然保持着古老的骑士精神,或许,他就可以是突破口,或许,在回去之后,我能煽动那些对纳粹不满的国防军军官发动兵变,然后就像洪水泄洪一般。但是,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无论如何,从此以后,我开始越来越勤快的去找他聊天,只要他没有在睡觉或者忙的时候——考虑到纳粹和它的盟友们已经瓜分了世界,少量的抵抗组织也只能在城市的下水道里或者遥远的山区里打小规模游击战,这片寂静的海域实际上是十分安全,十分无聊的。
从威廉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