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硕走了之后,孤儿院冷清了许多,陈鸢也彻底消失不见了。
“你的鱼,什么时候多了一条?”
林千絮指了指白羊身旁的第三条鱼,它同样有着灰白的大眼睛和锈红的鳞片,尾巴在空中一摇一摆。
“电影院的时候啊,有人死了嘛……”
“刘硕?”
白羊咕嘟咕嘟喝着奶茶,将鸢尾花教派的教义从双肩包里拿出来。
“林千絮,刘硕启动炸弹的时候,我看见了和之前一样的锈红色斑块。”
白羊仔细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她记得,茧和刘硕身上都浮现出锈红的色块,那些色块在空中弥漫开来,变成细丝,向远处延伸。
就和……当初小女孩和那个老头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林千絮点了点头。
“五十年前你加入折痕的时候,外号就是“死亡判官”,你总是能在人快要死的时候准确地说出他们的死亡时间。”
“精确到每一分每一秒的那种。”
白羊点了点头,向别人了解自己的过去还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看来自己之前在女孩和老头身上,还有这次的刘硕和茧身上看见的色块,代表着他们死亡的命运。
色块越浓,代表他们离死亡越近,最后,当一个灵魂彻底死去,那些色块就会变成一条鱼,浮动在自己身旁。
“喂,教我使剑吧。”
她晃了晃林千絮的肩膀,刻意把声音夹了起来,电视上说这样求人成功率大些。
林千絮做了一个干呕的表情。
“你要学剑干什么?”
“哎呀,这个嘛……你看,这次遇到爆炸犯,我拿木剑,几下就被人震飞了,要是我会剑术,就和陈鸢一样,我就能……”
“我是个拉弓的,不会用剑,你要学剑,刚好有个你认识的家伙。”
白羊的眼睛如果是个手电筒,此时一定是最大功率发光状态。
“那个孤儿院院长,项清明,他以前是个雇佣兵小队的头子,剑术相当凶悍。”
“还有,你要学剑,你就得配一把好的魔法器物,你……”
“不用啦!”
白羊摊开鸢尾花教派的教义,翻到“荆棘”的那一页,上面的图片闪着幽幽的红光。
“我也学会了这个!”
白羊左手手心一张,另一只手就从手心抽出半米多长的荆棘,“超级强悍的硬度,巨快的生长能力!还有!我不会痛,所以这对我来说是完全正面的魔法!”
……
“你说你要学剑术?”
项清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手怎么了?”
他指了指白羊缠满绷带的左手,又看了看白羊另一只手上的荆棘。
“林千絮一定要我把它包起来……真的无语,流点血而已,我又不痛……”
“你真要跟我学剑?”
项清明瞅了瞅白羊的细胳膊小腿,倒不是他不想教,自己做雇佣兵多年,就没拿剑捅死过几个人,一般都是先魔法飞弹轰一遍,再轰一遍……
“嗯!”
“好,那你先给我在这里扎二十分钟马步,动一下扣一小时工资。”
“哈?开什么玩笑……哎别别别!我扎我扎!”
……
陆嘉翻开自己的行李箱。
“风暴之眼”的军徽,三阶魔法师的证书,自己刚到太阳城时买的纪念品。
还有一本,不属于自己的笔记本。
陈鸢的笔记本?
陆嘉的手一抖。自从那场电影院的爆炸之后,刘硕死亡,陈鸢,或者说,茧也不知去向。
而她追寻的那只名为“鸢尾花之眼”的魔法器物,更是了无音讯,似乎那个一身白的女生,就这么消失了。
她翻开来,第一页记载着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故事。
“这是一个,关于湖的故事。”
“湖?就是那种,大大的水塘吗?”
太阳城的另一边,付启明坐在学院的教室里,旁边,是那几个从鸢尾花教堂里带回来的孩子。
“是的,很大很大的湖。”
他摸了摸他们的脑袋,似乎看见曾经的自己。他的手中,有一本陈鸢的笔记本。
陈鸢消失的时候,一定不会猜到,自己还有一项名为“窃取”的特质,只要偷窃的对象不在乎被窃取的“物品”,他就可以偷窃那个家伙的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