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将菜全部放到后厨,挑着担子出来。
因为天色还早,小二让他坐下在店里歇息一会儿听听说书,当然,是不收茶水钱的。
阿七本想拒绝,可耗不过热情,将担子留在后院,在前厅同两个人拼桌。
而在角落,素衣女子头戴斗笠也同样与几个长相彪悍的人拼桌在一起。
说书人在那屏风后面绘声绘色的讲着:
“当初此地大旱,不少人流连失所,甚至远赴他县寻求生路!可当时这城中却是并无影响,城中众人依旧每日平常的过着日子,可是…”
啪的一声,惊堂木声音响起,然后听着说书人继续说道:
“一位少年手持玉牌,将阻拦他的护卫打倒在地,来到城中前任县令的府上,当晚府内发生的事情,无人知晓,只知道第二天一早,少年便出了城向着远处离开。”
“而在数日后啊!”
说书人停顿一下,喝了口茶。
继续说道:“从京城啊,来了一队人马,第一件事就是将钱县令押入地牢,说是要带回京城,等待秋后问斩。
而这第二件事,便是将这钱县令府上查封,男的充军,女眷充妓,而老妪则是流放野外,自生自灭,唉!”讲到这儿说书人叹息一声。
而听书的人群里一些声音响起,声音很小,但正巧阿七就在附近,能听到一些。
“这钱县令啊也是可怜,当初大旱呐,城里人心慌慌,多亏钱县令,将府上粮食分发各户,随后封城拒绝外出,不然呐,咱们这城里怕是也早完咯。”
阿七听到,略有思索。
说书声还在继续,但是记账的掌柜觉得奇怪,于是对着旁边的小二问道:
“今儿个不是该讲《李将军生擒异番王》吗?怎么突然说这事?”
“许是小姐的安排吧!”一侍女插嘴回道。
阿七在位置上听着,在两炷香之后,故事终于听完。
旱情全部得到解决,多地县令被抓捕,周围各地开仓赈灾。
随着最后一声惊堂木声响起,故事悄然结束,随后掌声一片。
阿七没过多停留,走到后院,挑起担子,正要踏出门时小二拿着一个食盒向他走来,顺手接过向着小二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而阿七走后,小二在清理他原本的位置上的花生壳时,发现里面埋着三枚铜板。
阿七走到哼着小调来到城门口,遇到的守城卒向他打了个招呼,几人闲聊一会儿,相互招了招手便告别离去。
而在城墙上,那名素衣女子站在上面,双手抱胸,手持一剑,看着阿七的背影越来越远。
………
另一边,县令府衙。
此刻公堂上,那名巡捕和迎客来酒楼的说书人以及还有几个人跪在地上,对着正前方坐在殿堂之上的男子说道:
“那个…大人,您交代的事小的们都办完了,要是没什么事,小的们…就…就退下了。”
男子身着官服,头戴官帽,体格微胖,右耳垂有一痣,其面容宽大,左眼眉梢上有一条明显的疤痕正是此地县令,名叫陈裕。
听到下面一群人的话语,只是单手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欠,另一只手摆了摆,示意让其离开。
等到人都离开,大堂后方传来一阵声响。
一会儿后平静,从后面走出一个男人。
一身黑色的道袍,身形高挑,腰杆笔直,立如苍松。手持拂尘,背一长剑,面容冷峻,还微微昂着头。
看到此人出来,陈县令立马起身,飞快来到其跟前,完全与刚才判若两人,将其带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而自己则坐到侧边师爷的位置上。
“嘿嘿,大人,办妥了!您看……”陈县令搓了搓手,一脸谄媚,形态跟殴打男孩的那名男子无异。
男子斜了他一眼,随即闭上眼开口:
“做的不错,不过得看结果,别想还没验收就拿报酬。”
“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是小人太心急了,望大人见谅。”
“哼,下不为例!”
“那大人,还有什么事要小人帮忙啊?”
男子皱眉,随后睁开眼睛,对着陈县令说道:
“再过几日便是月底,到时候从你这里运往京城的税银,我要你想办法半路截过来,最好杀几个人,然后把这个留在现场。”
说完从手里拿出一块玉牌,上面刻有一鹰一蛇,鹰在上,蛇在下组成一个肖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