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变了态度，面带讨好的笑意，“您说的什么话，我当然会跟您合作的，就这个价！就这个价！”

程楚歌在注目之下，气冲冲地拉着夏灿走了。

夏季夜晚的风是带着些许凉气的，冰冷的月光映射在二人身上，像是包裹了一层若有若无的寒气。

夏灿并没有反抗，就这样被人拉了一路。

胳膊上，被对方手上的温度附上了一层冰凉，细密的汗液从指腹沁出，随着力道一同揉进她的肉里。

细微的疼痛顺着神经传进她的大脑，眼前的一幕让她出现了错觉。

仿佛眼前人还是几年前那个无忧无虑，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孩子，而自己还是那个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总认为真诚能打动一切，异想天开的少女。

风声在耳边呼啸，点点雨水落了下来，仿佛想要冲刷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

夏灿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孤傲与冷漠，“你要带我去哪？”

程楚歌愣了，他也不知道要带对方去哪，只是想赶紧离开那个地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晃了这么久，他都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了。

他尴尬的松了手，看了看远处的建筑，确定不认识，“我……不知道，只是想带你离开那。”

夏灿声音淡淡的，却是带着刺儿的，“今天谢谢你，但请你下次见到了，不要管我。”

这句话让程楚歌心寒，他感觉自己的帮助在对方眼里是如此的多此一举。

他质问道，“为什么？难道我就眼睁睁看着别人打你巴掌而视而不见？”

“我知道你一直记恨我爸拆散我们，我又何尝不记恨他！”

对方沉默了一会，淡淡说了一句，“都过去了，我会往前看。”

程楚歌真想扒了对方这层伪壳，让她可以像以前一样放肆的哭与笑。

“你说的往前看就是挨着巴掌，默默忍受不属于自己的错误？”

程楚歌的声音近乎凄凉，“夏灿，以前你跟着我的时候，别人凶你一句我都会骂回去，你现在这样真的让我很心疼。”

雨越下越大，两人的衣裳渐渐被淋湿，轰隆的响雷声仿佛在催促二人离开。

夏灿用衣袖拂去脸上湿润的痕迹，又道，“先去躲雨吧。”

两人寻了一处办公楼，在大门外遮雨檐下躲雨，

两人身上的衣服基本湿透了，看起来狼狈不堪。

雨势越来越大，在二人眼前形成了一方雨幕，程楚歌蹲着身子抽烟，夏灿靠着墙，眼睛注视着雨幕外，生出一股淡淡的凄凉感。

夏灿对蹲在地上的人说话，眼睛却始终没瞥人一眼，“这些都是我的选择，是老板拉我走上今天这个位置，我挺感激他。”

程楚歌含着烟，思索良久，说话时喷出一圈雾气，“你回来跟我吧，上次你提分手我本来就没同意，我们重新在一块。”

夏灿皱眉，她不知道程楚歌心里是怎么想的，程老爷子能拆散他们一次就能拆散第二次，程楚歌这么想重蹈覆辙？

她心里烦躁，烦得是她这么多年都不敢面对的事实，程楚歌就能轻而易举，毫无负担的说出来。

她说，“有些事体验一次就够了，如果我放弃我现在的一切，下一次我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程楚歌背着人苦笑一声，“夏灿，你知道你现在给我一种什么感觉吗？”

“是无知，愚蠢，明知前方是沟，你偏要往里跳，还总以为跳进去就能柳暗花明。”

一阵风刮进来，吹进湿润的衣服里，引起人一阵发颤。

夏灿颤着唇瓣，声音沁着股凉气，“等雨小了，就回去吧。”

之后再没说话。

程楚歌抽完烟，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那边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陆哥，你睡了吗？”

陆执已经睡着了，这会被吵醒了，嗓音是还未睡醒时的沙哑与磁性，“什么事？”

“帮我拿一件干净的外套，外面下雨了，你能不能开车过来接我们。”

那边思索了三秒，回应道，“地址发我，我要了房卡取了衣服就赶过来。”

两人本来就没有走多远，陆执开车不到十分钟，便带着林知因到了。

看到避雨的二人时，心下一片了然。

林知因坐在副驾驶，将干净温暖的外套递给了程楚歌。

程楚歌赶紧给夏灿披上去，怕人着凉。

两人浅浅交流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