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啊,就在村头,一个孤寡老婆婆。”
陆今安感觉线索就在眼前:“那,她可有子嗣?”
“没有,就一个孤寡老婆婆,心地善良的紧。”
大婶回答完忽然发现后面有个人,吓得一惊,险些蹦起来,江知渺的衣角已经落到了火边。
江知渺眼疾手快,将衣服从柴火旁边抢救回来。
起身道:“谢谢婶子,衣服已经烤干了。”
便对陆今安道:“你衣服也烤一烤吧。烤完了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大婶意犹未尽道:“不在这里歇息吗?这天还阴阴的,一到这个季节就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路又滑,你们马车肯定不好走。”
江知渺看到大婶期待的眼神,道:“那就要多多叨扰大婶了。”
“不麻烦,不麻烦,粗茶淡饭,各位公子不嫌弃就好。”
斜风细雨,一阵春寒。庭院的杏花花团锦簇,白色如雪,风吹过,雨夹着杏花飘落了一院子。
有几片花瓣飘飘摇摇,摇到了江知渺的肩上,她拍落肩上的杏花,眼神穿过杏花,抬头仰望这片风起云涌的天空。
杏雨春寒,一夜无事。
第二日,雨停风止,一行人告别了夫妻俩,踏上了征程。
陆今安一路上坐立难安,焦灼的他,将江知渺偷偷扯到一旁:“我们什么时候能把他俩甩掉。”
江知渺讥笑道:“他可是你好友,怎么这么想给他甩掉,不想共享消息吗?”
陆今安将双手背到后面,哼哼的说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再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次你也看到了,他带的谁,他站在哪边,不言而喻了吧。”
江知渺点点头,看了看目光一直投向这边的两个人,道:“应该是甩不掉了。”
陆今安扶额无奈道:“就不能自己去找线索吗?”
江知渺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季归荑远远看见这个动作,更加生气了。便扶着俞菀明进到了马车里。
俞菀明这两天格外安静,自打见了江知渺的女装以后,她本来坐立难安,生怕季大哥会被这个比自己貌美的女人因为婚约抢走。
最后一合计,自己怕什么,她已经在这个女扮男装的事情上改不了了,除非她想犯欺君之罪。
而自己只要偷偷写个秘信给他的在朝堂上的政敌,便可轻松捏死她。
俞菀明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陆今安只想早点甩开他们,可是直到去了凶案现场,他们依旧走在一起。
他便拉着江知渺,嘘道:“别和他们一起,要不然会窥探我们找到的线索,毕竟,我那么聪明。”
江知渺笑道:“陆大人不必如此,我相信他们的人品。”
陆今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道:“你会后悔的?”说罢仰头走去。
俞菀明如今对江知渺客气的有些卑微,让江知渺受宠若惊。
直到季归荑说:“菀明性子单纯温柔,前些日子对你那样,只是太担忧我了,如今相处久了,她也就放下芥蒂,自然就熟悉了,你试着接纳她就好了。”
江知渺看着他良久,没说一句话。
内心腹诽,我接纳她干嘛,我一个大男人,我又不是要娶她,我也不是要嫁给你,咋听的跟个要姐姐妹妹一样。
季归荑也回望着她,看着他的脉脉杏眼,让他怅然,心里思忖道:“自己说这么明白,她应该懂吧,朝堂之上,不是女子可以立足的,接近权利漩涡一寸,就离死亡近一步。
她与他的婚约,注定不可公诸于世,但是世俗之约自然要在世俗中打破,但是念她满门皆灭,又只剩下这一纸婚约。他想过退婚,可是又舍不得如此。
这几日也思考了良久,这风云诡谲的盛京,他只想为她竖起一片安稳的天地,为她遮风挡雨,定不会辜负于她。
于心于约,他都无悔,只不过她要做妾。”
江知渺依旧在门外绕了几圈,旁边的几个人都各怀心思。
她观察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院里因为下雨,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只发现了大门有被撬开的痕迹,窗外的地上留下了一个小坑,因为下雨,被冲刷的有些看不清形状。
她进屋里走了几趟,屋里只有饭菜的酸臭味道,其他地方非常整洁,似乎被人专门清理过,被褥都被整理的好好的。
她看了看饭菜,肉里的蛆虫白白胖胖,密密麻麻涌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