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渺随意点了几碟菜,两荤两素。
三人坐在一起。
杨主簿将画像如数家珍的铺开在桌面上,一只手不停的点着自己画的画像。
“大人,你说这李铁牛怎么长这么有特色,嘴边有一个大黑痣,嘴也这么大。男人嘴大吃四方,这是个四处漂流的主儿啊。”
江知渺已经看了一路的画像了,都已经会背了,李铁牛现在化成灰她都能认识了。
文柏没搭理两人,鬓边随意留着两缕碎发,随着微风的吹拂,碎发挡在那双斜挑着的柳眉媚眼前,客栈门开着,他逆着光端起杯盏一饮而尽,江知渺模模糊糊的愣是从他不羁的表情中看出来一种风清霁月的感觉。
果然人好看了,表情再欠揍都跟个仙女儿一样。
他百无聊赖的一饮一啄,夹点花生米。
其他菜一碰不碰。
江知渺满口塞饭,嘟囔着鼓囊囊的嘴,满嘴都是油,跟个仓鼠一样,她正夹一口肉放自己已经塞不下的嘴里塞,一抬头看着他啥都不吃的样子,气的边喷饭粒儿,边说:“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文柏你糟蹋粮食啊,天杀的啊,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吃的完!”
文柏白了他一眼,闷了一口酒。
杨主簿捂住江知渺喷饭的嘴:“娘呐,你这都喷菜里了,叫老朽怎么下筷子啊。文大人这…”杨主簿指了指脑子,附耳道:“有病…他不爱吃饭。”
“不吃饭!我夫人做的他能将盆舔干净。不吃饭怎么办。下面还要靠他查案!”江知渺继续喷着饭粒儿。
“我只吃弟妹做的饭,其他的饭带肉腥味,恶心。”文柏一副要吐桌子上的表情。
江知渺赶紧将荤菜揽到自己怀里。
“不吃我吃。人是铁饭是钢,不吃啊饿得慌。您老是仙,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来,老杨,多吃点。”
“老板,给我们大人来一间上等的房间。”一个着官靴的男人对着客栈老板颐指气使道。
“客官,不好意思,本店上等房已经被那三位贵客定下了,现在只剩下中下等客房了。”老板将手指向正在闷头干饭的江知渺。
江知渺看有人指着自己,用袖子擦着嘴上的油,傻乎乎的还回了一个招呼。
文柏看了一眼江知渺,又是一白眼:“粗鲁如斯。”
着官靴的强壮大汉,扶着金腰刀,附身对客官老板说着。
老板立马脸色由青到白。
慌慌张张的到江知渺座位上:“各位客官,可以两人挤一挤,三人住两间吗?我给各位客官打九折。”
文柏一听,懒洋洋的撑着下巴,把玩着杯盏道:“为什么?这先来先得,哪有后来者居上的道理?”
“锃”金腰刀剑光一闪,一下架到了文柏的脖子上。
“你说是什么道理。”强壮的官靴男子挑衅道。
“哎呦,手下留情。您怎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呢,这修长的脖颈断了多可惜,我们让,我们让。”杨主簿紧张的将文柏脖子上的金腰刀慢慢移开。
“大人,大人,别犟,能屈能伸方显英雄本色,我们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让他一间又何妨,我和江通判挤一挤就可以了。”
“是不是,江大人,还能省一间房钱。”
“君子怎么能…”
“嗯?”粗鲁男子眼神威胁着江知渺。
江知渺仰头看他高大且壮实的身材,和那把锃光瓦亮的金腰刀。
低头看了看自己瘦弱的小身板。
转变了谄媚的表情“君子怎么能不勤俭节约呢,说的好,两间正好,我们三个大男人住正好。”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文柏道挤眉弄眼嘲笑着江知渺。
江知渺立马用眉毛回了一个:“你有出息,你上啊!”
旁边的客人还以为有一出好戏,没想到还没吵起来就偃旗息鼓了,立马扭头吃自己的饭,恢复了喧闹的样子。
直到那位抢他们房间的大人出现在客栈门前,老神在在的走向客房的楼梯。
江知渺熟悉之感立马涌起来,立马条件反射激动的站起来,这人侧面怎么这么眼熟呢?不该啊,不应该在这出现啊,算了,不管了,先喊喊试试。
“陆…今…安!”
“哪来的肖小,敢直呼我们大人名讳!”
一把飞刀蹭的从江知渺面门飞过去。
险些划破了江知渺千金万贵的脸。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