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溪知离开洛府后没有回到济世堂,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准备前往大牢探望狱中的父亲,他还是想问问爹爹,娘亲还有没有希望起死回生。
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只是想帮娘亲承担家里压力,没想到会酿成如此悲剧,即便不能救回娘亲也要将黄有才这个老家伙碎尸万段。
“你是何人?”门口的侍卫将其拦住。
“侍卫哥哥我想进去探望我的爹爹。”范溪知企图蒙混过关,不想侍卫根本不吃这套。
“滚滚滚,哪来的小屁孩?”侍卫不耐烦的要将范溪知赶走,要知道这帮知县的走狗可是只认钱不认人的主,每次范母领范溪知探望范朝的时候总要给够银两才肯放进去。
可范溪知刚刚找到工作,连集市上的糖葫芦都不舍得买,哪里有银两去贿赂看门的呢。
范溪知失意的转头便见到一双深情桃花眼,二人对视良久,洛尹川不自在的咳了咳嗓子:“咳,你这小儿来这作甚?”
“没......没什么......”范溪知不好意思的回答道,他不敢告诉别人自己的父亲是牢狱之中的人,眼前的人气宇轩昂身姿不凡,不带有一丝污点,与他这种凡人相比较,他不敢将自己的弱点暴露,更何况此人甚是高傲,如若说出来会被他耻笑的。
洛尹川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不与范溪知搭话走到侍卫前面,“你可知我是何人?”
“哼,你是何人?”侍卫不屑的望向洛尹川,那居高临下的眼神,洛尹川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耻辱,从没有人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洛家二少爷洛尹川。”洛尹川唤动灵骨,周遭灵气疯狂上涌,此时洛尹川身上散发烛火般的烟雾,双目呈赤红色瞳孔迅速紧缩变化为竖瞳,浑身散发着肆意磅礴的杀气。
突然那名挑衅洛尹川的侍卫倒地不起,颈间是一道血红色血口,一旁的侍卫吓傻了,他都没看见洛尹川出手,仅仅只是肃杀之气就可以形成如此深的伤口,可想而知若是自己惹了这位小爷,将是何等下场。
更何况洛家的身份本就是这些无名小卒惹不起的,洛正乃是当朝护国大将军。
侍卫战战兢兢的说道:“两位小爷以后随意进出牢狱,并递给了洛尹川一枚令牌,洛尹川头也不回的扔给了范溪知。
“拿着小爷赏你的。”
范溪知接过令牌一脸感激的说道:“谢过兄台,不知您是何名讳?”
“你住在长安城不知道我的名字?”洛尹川满脸难以置信。
“不知。”
“我叫洛尹川,既然你唤我一声兄台,那你我二人以后就是兄弟,若是遇到了难处甭跟我客气,他们都叫我川子,你以后叫我川子就行。”洛尹川并非真心实意想和范溪知结交,毕竟他的最终目的是探究范溪知身体的秘密。
范溪知很乐意交这样一位可以修仙的朋友,无限满足他对修仙界的向往,即便去不得至少听闻过也无憾了。
“我姓范名溪知,你叫我知了就好。”范溪知害羞的挠了挠头。
洛尹川被逗得哈哈大笑,“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字,你还真是怪吸引我的。”
“这有何古怪?”
“蝉的生命如此短暂为何要取知了为名?”
“你只知蝉的寿命短,可蝉的一生何其勇敢,它蛰伏于地底,以丰满自己的羽翼,为的就是破土而出,它不与他人争锋,从不侵略他人,寿命虽短可在它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娘亲是要我做有着蝉一样品性的人。”
说完范溪知持令牌和侍卫小声说了几句,侍卫便带着范溪知进入了大牢,狱卒见范溪知问道:“你是何人来这作甚?”
“我来探望爹爹范朝的。”
狱卒听着这话当即啐了一口痰在地上,这名狱卒得知县老爷的令没少做折磨范朝的事,只是范朝从不想让母子二人担心,所以范溪知对此事并不知情。
“范朝小儿,你那杂种儿子来看你喽。”狱卒走到一间牢房前,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双目痴睁。
再走近一看,牢房里哪有个人呢?范朝那么大的人凭空消失就说明一点,范朝越狱了!
那名狱卒大喊道:“范朝越狱了,范朝越狱了!”牢里的狱卒一传十十传百,范溪知哪见过这等场面,吓得撒丫子就是跑,不料被那狱卒揪着衣领拎了起来,“范朝的杂种儿子哼哼你别想跑。”
范溪知透过狱卒的眼中清晰的看见了欲望,是戴罪立功的欲望,是想要活下去的欲望,是贪婪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