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吃海塞一顿之后,三人组又回归了原本的步调。白天根据航海罗盘给出的指示去目标地点寻找,晚上睡觉的睡觉、泡浴缸的泡浴缸,只不过许原听了鹿女的劝告,在赶稿的同时,也保证了4个小时左右的睡眠。在航海罗盘的强化下,4个小时已经足够他完全恢复状态了。
但是最后这一块碎片的寻找,却显得格外的艰难。完全没有像之前两次一样,迅速地就能撞见异常之处,或者与山精海魄产生接触,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三人还是无功而返。
“看来缘分这东西和运气差不多,都是守恒的。”回家的路上,许原如此说道,“之前用得太多了,现在就是平衡的时间。等攒的差不多了,我们应该就能遇上了。”
“嗯。”鹿女点了点头,“你们先回去吧,我去趟市场,晚餐有神想吃的吗?”
“鹿女姐姐做什么我吃什么!”江沫扑到了鹿女背上,情绪还是一如既往地高涨。
“那我就看看什么食材新鲜吧。”
“好!”许原和江沫挥着手和要去市场的鹿女告别,看到鹿女走远之后,许原悄悄地长舒了一口气,肩膀和眉毛都一起往下垮了一截。
江沫用肩膀撞了一下许原,一脸窃笑的表情看着他,“怎么?害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她啊?”
“你……你在说什么东西?我怎么听不懂?”许原抬头望天,准备装糊涂。
“别装蒜了,连我都看出来了。”江沫翻了个白眼,“我只是不喜欢动脑子,又不是真傻,你喜欢鹿女姐姐?”
“咳咳咳咳咳——”虽然没有喝水,许原还是差点呛到,咳得脸都红了。“你……你你在胡说什么?!!”
“你这病症持续多久了?”江沫问道,“好像也不是见色起意,一开始好像也没对鹿女姐姐动心思……好像是那部瓯剧之后你就开始不对劲了?入戏太深,想假戏真做了?”
江沫可不管许原的不好意思,自顾自地开始分析了起来。
“有……有这么明显吗?”既然什么都被看透了,许原也不假装了,伸手挠了挠脸颊,不好意思地说道。
“有啊。”江沫点点头,“你没发现你最近积极多了吗?又是主动思考计划,又是调节情绪,怎么说呢……就那种拼命地想要把自己优秀的一面展现出来的感觉。动物求偶的时候不都是这样的吗?”
许原的肩膀都塌了下去,原来自己最近几天的表现,看起来和求偶的动物是一样的吗?
“那你们看我是不是像是在看小丑?”
“没有啊,我觉得还挺不错的啊。”江沫歪了歪脑袋不明白许原为啥突然一副丧气样子,“总比你之前那怂哒哒的摆烂样子强吧。而且又会请我们喝奶茶,吃蛋糕,想问题的解决方案的时候,也能多一个思路,不是挺好的吗?”
“至于鹿女姐姐……她应该还没有察觉到。”
“啊?”
“你那么吃惊干嘛?”江沫又翻了个白眼。
“可你不是说,挺明显的了吗……”
“是挺明显了啊。”江沫点点头,“但那是对我而言啊。”
“你也知道鹿女姐姐陷入沉睡比我早不少吧?她沉睡的那个年代,可还没有那么多写情情爱爱的曲子、戏剧呢。”
原来如此,唐诗宋词元曲,鹿女陷入沉睡的世间大约是宋朝前后,流行还是唐朝时期那种浪漫而大气磅礴的诗句,会写“白发三千丈”、“银河落九天”豪情,也会写“青海长云暗雪山”、“长河落日圆”的边疆,就是不怎么关注人与人之间的细腻的感情。
而江沫则是在明朝中后才开始钻进书里睡觉的,在这方面知道的比鹿女多,倒是理所应当。
“而且鹿女姐姐本身也不关心这些事情,她很忙的,又要管商运、又要管山水,还要负责人间气运,那像是我能天天混在人群中。”
“所以说……你是想劝我放弃?”许原叹了口气,“我知道的,毕竟人仙殊途,我又何德何能能够配得上鹿女?她意不在此,也不会接受我,我这样下只会是鸡蛋撞石头。
“而且就算万分之一的几率,我们真的相爱了,百年之后,我化为朽木泥土,她还是一样红颜动人,还要为我的死感伤数百年,甚至更久……这种事情,的确长痛不如短痛,我知道了我会放手的……”
许原踱着步子自顾自地说完,一转头却发现江沫用看蠢货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一下子失语了。
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等等,是我理解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