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划破夜地寂静,云层厚重太阳给团团云镶了一条金光闪闪地边。
言若半边身子都是麻的,鼻息里都是纪昃味道。
医院的药水味道混合着薄荷清凉的气息并不难闻,但是这么亲密的肢体既熟悉地让人回忆起某个瞬间,又别扭地让她觉得难受和尴尬。
毕竟,分手了。
这是谁也不能漠视的事实,就连她自己也不行。
扒拉了两下箍在腰间明显松了许多的胳膊,她往边上退了退但很快又被纪昃抱进怀里。
言若垂下眼睑,淡声说道:“松开。”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动。
“我知道你醒了。”
抱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两人之间最后的一点空气都被挤压出去。
头顶传来一个暗哑又无赖的声音:“不松。”
“分手了。”
三个字像一把剑直插纪昃的心脏,他埋在言若的长发里懊恼地说:“我没有同意。”
声音闷闷地,让人一听就知道他此刻的不甘。
“不需要你同意。”
“凭什么?”
纪昃低头看着她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咬着牙地低吼。
但触到她安静地,如死水一样平淡地没有一丝涟漪的眼神,瞬间败下阵来。
言若垂下头避开他受伤地眼睛,一声不吭地掰他的手。
一根根,一点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留给纪昃一个单薄纤细却十分无情地背影。
这就是她,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回头。
她怎么会后悔,她是言若啊!
纪昃闭了闭眼,全身地力气都被抽走。如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等待着一个不会转身地人回眸。
门忽然被推开,原素徽扑在他身上,手指颤抖地抚着他的脸泪如雨下。
“让你担心了,妈。”
没有。
她呜咽着摇头,醒了就好。
原素徽抱着他嚎啕大哭,纪昃缓缓伸出右手轻抚她的背,她哭的更厉害。
整个病房都被她的哭声盈满,压抑了许久的害怕,惊恐在一刻宣泄个干干净净。
过了许久她才平复下来,医生们鱼贯而入推着纪昃做全面检查,而原家老爷子拄着拐杖一声不吭地去了另一个地方。
言若端坐在沙发上,面容沉静地任老爷子上下打量。
她想过许多种可能,但就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老爷子会面,竟然衍生出一种莫名地宿命感。
老爷子年近古稀,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
看了她半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眼光不错,确实是个好孩子。”
不卑不亢,行止有度。
听到夸奖,言若也只是十分礼貌地笑了笑,坐等老爷子说明来意。
喝了一口水,老爷子闲话家常般地开口:“听说你们分手了。”
言若微微有些诧异,似乎是没想到老爷子会过问这种事情。
原老爷子抬了抬手,“你放心,我不是素徽,小辈们的这些事我向来不插手。”
如果原煜要是在,一定跳起脚指着他爹的鼻子问道,那我呢?我呢?
为什么要拆散我和我媳妇?
老爷子大概会淡淡地乜他一眼,用极其鄙夷的语气回他:不都是你自己选的吗?逼你了吗?
“只是。”
老爷子话锋一转,眼神也变得锐利。
“他不能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一段所谓地感情抛弃自己的根,自己的家族,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地。”
像他们这样地家庭,在感情和婚姻上能自由选择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这是您的家事,不应该说给我一个外人听。”
‘家事’和‘外人’这两个字被她咬的格外重,一句话把自己和纪昃撇的干干净净。
落在旁人耳朵里,尤其看着纪昃如何挨打,如何在m国治疗,如何回国又如何挨了一顿打地黄叔耳朵里,显得尤其冷漠无情。
老爷子一时语塞,人姑娘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撇清关系,他接下来说的话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但是想到纪昃,想到满身是血还倔强地不肯低头的外孙,还是得试试。
换了一个温和的语气,老爷子笑的像朵喇叭花。
“你和素徽之间的矛盾我也是知道的,让你原谅她只怕是不能。”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