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我还要等你多久,原家才能出一个市委秘书长。”
老爷子看着他,目光沉沉。
唐泽天那老不死的好大架子,安排了个孙子辈来赔罪。
原家是式微,但也不至于被人这样打脸。这口气忍不得,这笔帐迟早是要算清楚。
纪昃垂下眼睛,沉吟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老爷子:“您希望我什么时候回来?”
“尽快。”
老爷子沉声说完,紧接着又叹息一声。
这一声叹息充满了无可奈何,这是他对现状的妥协和不甘。
“小昃,外公这把老骨头撑不了多久了,你要早点回来。”
时间久了,欠债的人也就忘了要把该还的债还了。欠下的人情,自然是正主在的时候更好收账。
毕竟从来都是树倒猢狲散,聚散皆由利。
纪昃看着外公的脸,心里紧了紧。
老爷子的身体确实已经在走下坡路,前世原家也是在老爷子去世以后正式地被挤出四大家族行列。
但后来徐家押宝失败,权利更迭,原家因祸得福逃过一劫。
当然这些事没办法跟外公讲,但有些布置确实应该提前准备起来。
“别卖惨了,您的体检报告小舅舅和我妈都发给我了。壮的跟头牛似的,一般年轻人都干不过您。”
纪昃嗤笑一声,毫不留情戳穿老爷子的悲情戏码。
感情牌这招,没用。
“你。。。”
老爷子怒,整个人像是被重新注入了生机。
吹胡瞪眼地看着他,忿忿地骂道:“不孝子孙。”
大概连带着儿子女儿,以及眼前这个最让人不省心地小崽子一起都骂进去了。
“消消气。”
纪昃把一杯温度适宜的茶推过去,语气不咸不淡有点欠揍。
老爷子哼了一声,一副老子不要你哄的表情。
但还是在外孙殷殷地目光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开始聊上正题。
“今年的大选票选结果已经成型,但这届内阁也就这么回事了。下一届大选,那个位置就要换人坐了,整个班子都会换血。”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祖孙俩都心知肚明。
这是个难得地机会,各家都会紧紧盯着那些空出来地位置咬死不松口。
而原家眼下最大的困境不是分不到一杯羹,而是没人接的住这喂到嘴边上的肥肉。
老爷子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神情说不出的惆怅。
“要是你小外公当年没有偷偷去参军,原家也不用退的这么远。我这个光杆司令,做的难啊!!手下无兵,倒是喂大了几只白眼狼。”
原家的旁支早就死的死,散的散。先夫人的娘家也不行,现在这位夫人虽然是书香门第,但在文革的时候也被迫害的厉害。
子孙辈凋零,老爷子也不是狭隘的人。
手下几个忠心的将领都被他一手提拔到高位,心也被养大养野了。
“您别动气!!”
纪昃看着老爷子满脸怒容,少不得劝几句。
“白眼狼也又不碍事,好用就行,如果用的不顺手。。。。”
桃花眼里几分狠戾流转,他轻飘飘地说道:“宰了就是。喝着原家血长大都喂不熟,我还能让它反咬一口不成。”
杀伐之气毕露,成年的狼崽子露出獠牙。
老爷子很是高兴,满意地频频点头,连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不愧是我原家的种,这一点随我。要是你舅舅。。。”
想起自己那个过于敦厚安分守己的大儿子,老爷子眼里闪过失望和遗憾。再想想桀骜蔫坏的小儿子,老爷子一阵头痛。
“算了,不提他们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老爷子摆手,一提火就来了。
“暑假你就待在家里,有些东西我准备交到你手上,有些关系网也该收起来了。”
“外公。。。”
是不是太早了!!
纪昃拧眉,有点不太想过早地把家里的这摊事揽在身上。
太麻烦了,他还要哄老婆了!!
老爷子抬手打断,语气不容置喙:“徐瞻的位置确实是留给你的,但不是你的起点,更加不会永远等着你。徐家走了一步险棋,你要把它拉回来。”
拉回来??
纪昃不赞同地抿嘴,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