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竟这么大的手笔?”王氏惊呼。
叶芳也吃惊地张大了嘴,庄户人家,还能过这样的日子?
“这不是要抱个希望吗?日子有希望,才过得有意思呢。”
叶志远像个大人说的话,让几人都大笑。
“那敢情好,这回我就收下了。让我们这老婆子老头子好好享一回福。以后可不许了。让你娘把银子都攒下来,你家里要用钱的地方,多得很。”
叶志远高兴地应了,完成了任务,赶紧回去吃饭。
王氏到底是下了决心,收下了这贵重的被子。
叶老头乐呵呵的,也想去摩挲一下棉被,手才伸出去,却被王氏拍了一下。
“快去洗手。你这手,若是把这宝贝棉被摸个黑手印又如何?”
叶老头嘟囔着:“我手干净着呢,今日都未下地。好吧,我去洗个手。”
到底去洗了手,然后才得以好好摸了摸被子。
“真是松软,暖和。咱们快点换上吧?”
王氏嗔道:“急啥?我得把被单洗了晒了,再好好缝上。”
叶芳二话不说,便要去拆洗被单。
“先吃饭,吃了饭再忙活。”
叶芳去后园子里摘菜,看着胡麻,惊喜道:“娘,这胡麻快熟了吧?”
“怕是还要几天。这哪是胡麻荚子,这可是铜钱荚子。”
桃丫也跟着说:“铜钱荚子,铜钱荚子。”
“爹年纪也大了,之前地里的活儿也做不了多少,但是我能干啊!以后山上地里的活儿,都由我来干。”
叶芳一边洗着菜,嘴角也不禁上扬着。
和爹娘在一起,越发觉得日子有奔头。
虽是农家,但活儿也不少。
除了地里的活儿,还要砍柴,挑水,家务活儿自不必多说,光是洗衣做饭,缝缝补补的活儿就免不了。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喂猪。
还好,那猪草也不用到处去找了,直接到塘里捞上来就成。
由于叶家几兄弟都从塘里捞水湖莲,不知啥时候就去,因此,别人也不敢乱去捞,免得和叶家人碰上了。
上回汪氏就闹了个好大的没脸。
叶志远又送了一刀纸给卫子腾,这回,卫子腾倒不再推辞。
“你既有意要送与我,我再推来推去,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卫子腾顿了顿,“总之,你我是好兄弟,以后是要相互扶持的。”
叶志远很是惊喜,卫子腾在他眼里,先是老师,然后才是兄长。
只因为这老师也才大他几岁,平时又极为温和。
因此他对卫子腾也无畏惧,只有亲近。
“我娘说,昨儿多亏你帮我小姑写了文书,因此,必须要表示些许谢意。”
卫子腾笑道:“事实上即使我不写,你二姐也能写的。何况,她之前就写过呢。”
“不是我自吹自擂,我二姐聪慧无比,最起码比我聪明多了。她无论是读书,还是写字,还是背诵,甚至是提取书里的思想,都比我厉害多了。我总想着,要多努力,才能赶上我二姐呢。”
叶志远无比认真,他是真的觉得二姐聪明,不论学什么都学得很快。
卫子腾笑道:“我也相信你所说的。那日她在人群里侃侃而谈,有理有据,若不是读了很多书,是无法做到的。更令人钦佩的是,她一个小小女儿家,面对一群大人,其中不乏嘴碎的,不乏想动手的大人,她都敢怒敢言,锐不可当。”
叶志远一脸笑意,满脸都是与有荣焉。
两人读了一个时辰的书,叶志远临辞别前,提了一嘴:“老师,婶子种的胡麻也快熟了吧?到时就连杆茎割下来,像割稻子般,晒两日太阳,用棒槌轻轻敲打,就能脱粒。上回我二姐去县里的祥记南北货行卖了,四十二文一斤呢。”
卫子腾脸色一变:“祥记南北货行吗?”
叶志远未发现他脸色已变,一边称是,一边开门离去。
卫母进屋来,看到儿子面色不好,连忙询问。
“娘,叶家种的胡麻,能卖四十二文一斤呢。只是,他们卖的是祥记南北货行。”
卫母也脸色剧变:“竟然是卖到卫家的铺子里了,那咱们……”
“你看这般如何?咱们把收下来的胡麻,让叶家帮我们一起卖掉?”
卫母长叹一声:“儿子,娘知道你心里憋屈。你明明是卫家的嫡子,却还要为了点银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