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李向阳，心中异常平静，倒是睡了个好觉。

14：25，看着只拿着一本书的徐静静独自站在楼下时，李向阳心中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姚海月呢。”

“出事了。”徐静静有些疲倦，被肉瘤占据了大半的面皮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简单把中午宿舍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扬了扬手里的小说：“我只带了这个，江绾，或许并不值得我们信任。”

李向阳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徐静静，303宿舍的事情发生的时间点太微妙，徐静静抱有这样的怀疑也很正常，眼看着上课时间将至，两人加快速度往教学楼走去。两三分钟的路程，李向阳看着脸上肉瘤每秒都在快速变大的徐静静心下焦灼，不止是脸，徐静静暴露在外的手臂也快速变得干枯，骨节突出的手上覆盖着薄薄的皮肉，皮下血管突突地跳动着。

李向阳飞速瞥了眼徐静静手里的书，清楚这样的异变可能和书本有关。宿舍的书本如果会加重精神污染，那江绾提示他们必须带着教室的书本就说得通了，教室的书本可以压制月光带来的精神污染，同理应该也可以压制宿舍书本带来的精神污染，李向阳心下焦灼。

刚到一楼，就看见在楼梯口立着的江绾。

看见来人，江绾挑了挑眉头，从口袋里拿出三张小纸条，递给李向阳两张：“病假条，撑不住了可以拿着去医务室。”

李向阳接过纸条

尊敬的老师：

您好! 我是高一二班学生____，因为身体不适，需要请假，时间从____到____，去往学校医务室，恳请批准，谢谢!

班主任签名：江绾

本人签名：

名字和时间都空了出来，显然可以让他们自由填写。

“校医务室在哪，我们找遍了学校也没看见。”

“不就在那吗。”顺着江绾手指的方向，李向阳看见原本一楼食堂旁边的灰雾区域散开，露出校医务室的牌子，医务室内亮着着暖黄的灯光，还有影影绰绰的人影走动。看来只有手持病假条才可以看见医务室，难怪之前怎么都找不到。

徐静静有些疑惑地顺着李向阳的目光看过去，依然是一片灰雾，直到接过李向阳手中的病假条。

“时间最多能写一小时。”说完江绾就离开了，李向阳郑重地收好纸条，嘱咐徐静静坚持不住的时候一定要使用。

“我是不是忘了点什么。”江绾回到办公室绕着美人头的头发自言自语，美人脸疑惑地看着江绾，同时露出点讨好的笑容。“算了，忘了就忘了吧，这样都活不下来的话，也没什么合作的必要了。”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英语老师和数学老师争论明天谁去上第一节课，这批食物不多了。

“连着两天都是你，你别太过分。”数学老师面部蜘蛛形口器若隐若现。

红裙的英语老师面孔正要裂开，江绾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明天第一节课我的。”美人头狗腿地飘在江绾身前，另外两个老师和美人头对峙几秒恢复了正常。每天面对着们一群不长脑子光长食欲的同事江绾罕见的觉得心累。

下午第一节生物课，看着只剩两个学生的教室，生物老师眼底有明显的不悦，物理老师倒是好运，抓到核心规则的犯规者。

在回答问题之类的规则上他们副课老师没有主课老师那么大的权限可以直接惩罚学生，只能通过施加精神污染转化学生，再从学校规则的反馈中汲取能量，学生越少他们所能获得的能量就会越少。阴厉的目光扫过李向阳和徐静静，落在徐静静有些恍惚的脸上：“徐静静，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又来了，徐静静心里陡然升起一点不可名状的愤怒，这些怪谈世界的诡异，仗着规则不停地戏耍和折磨他们，没完没了。

脸上的肉瘤快速鼓动着，像是在跳动的心脏般随时可能会炸开。李向阳微微偏头，他一直关注着徐静静的状态，今天中午他休息过后，没有像昨天那样感觉到困倦。从上课开始，徐静静的神色开始恍惚，李向阳猜测徐静静中午没有休息。

徐静静的确没有，在重新回到201后，对于江绾的不信任和失去同伴的痛苦让她觉得割裂和恍惚，整个午休时间如同受惊的兔子来回盯着门口和床板。

“好了，回答不上来也没有关系，坐下吧。”生物老师好脾气地让徐静静坐下，笑容让李向阳觉得十分刺眼，他在针对徐静静。

眼看着徐静静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再不干涉可能就要完